己。
这样的好事,傅青满虽说天天在算计着。可真正降临的时候,傅青满实则是不信的。直到陈氏去世,傅骞将兵符交到自己手上,说这是陈氏留给她的嫁妆,说日后情急之下可以保命。彼时,她才真的明白。太子想娶的不是她傅青满而是这份嫁妆——三千陈家军!
初入太子府邸时,傅青满不是没想过与太子琴瑟和鸣,成为他周则的贤内助。
然而呢?
新婚之夜,周则因为司徒氏的几句话,将她丢弃的房中。或许,这对周则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不过是周则的一个姬妾。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红盖头盖上的那一刹那,这个女人的一生都握在了她嫁的那个男人手里。
这就好比,男人可以娶好几房小妾,而女人婚后恋慕别的男人就叫浪荡一般。
再后来,三日回门的时候。她看见哥哥傅长川对嫂嫂疼爱有加。并不是因为嫂嫂是圣上的千金,而是傅长川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叫周怀墨的女子。不是她的虚名,更不是她手中握着多少权。
然而,她的如意郎君又在干什么?三日回门那天,周则牵着司徒妙境的手,进了司徒府。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曾考虑过她一个人会娘家的感受?
帝王家的无情,傅青满仅仅一个月就尝了个遍。
“太子殿下若是不肯,臣妾自会毁掉兵符。”傅青满说这话的时候决绝的很。
“孤答应你”,周则说道,“孤也有三个要求。”
傅青满叩了一首,“臣妾但凭太子殿下吩咐。”
“第一,孤要你对天发誓,不在伤害司徒妙境与她的孩儿;第二,无论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干的,孤要你向三小姐请罪;第三,孤要你与你父亲的忠心。”
“臣妾遵命”,傅青满将兵符递到了周则手边,却突然收了手,“司徒氏于太子殿下而言,真的这般重要?”
“糟糠之妻不下堂。”
仅仅七个字,却成为司徒妙境一生的筹码。
谁说帝王家最是无情,他的无情只是针对不相干的人罢了。
“臣妾懂了,太子殿下若能履行今日约定,臣妾自然不会再针对良娣。”说罢,将兵符塞进了周则的手中。
“出去给她们个交代吧。”周则闭了闭眼,轻声说道。
傅青满再行了个大礼,“臣妾自然会让姐姐出气。”
皮肉上的苦,傅青满一向不是十分在意。因为,真正尝过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人,早已习惯了冷血。身上的疼,会让她觉得心里的痛苦少些。
更何况,今日失掉的面子只是暂时的。待日后,她产下麟儿,成了这一府的主母,甚至是一国之后。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哪个敢提?
傅青满走进书房,冲着司徒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膝行到傅瓷面前叩了三首,说道:“臣妾傅青满目无尊上,甘领家法,求良娣娘娘责罚。”
司徒妙境没有说话,这件事情还得周则拿主意。
“傅氏女,家法二十。”从内室走出来的周则吩咐道。
周秉没敢耽误,立刻请来了家法。
傅青满笔直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刑罚的鞭挞。而跪在一旁的璧鸢已经开始狠狠的磕头,求周则让自己代替主子受刑。
傅青满拍了拍璧鸢的后背,摇了摇头。
傅青满跪爬在地上,由两个婆子按住,周则屏退了出了按住傅青满之外的所有奴仆,亲自拿起了一块一指厚三尺长的紫檀木。这样,也算给足了傅青满面子。
啪——
第一下打在傅青满的后背上,周则很明显的感觉到傅青满的后背向前一倾,却又即刻挺直。周则的力道算不得轻,这顿打不仅是为了让司徒妙境与傅瓷心中泄恨,更是让傅青满收一收张扬跋扈。
第二下打下去,傅青满咬着牙,齿间绝不肯蹦出一个字。
最后,周则实在有些下不去手,方将力度变小了些。司徒氏自然看得清楚,太子生了怜悯之心。
这二十下自始至终,傅青满都没喊过一句疼,更没说过一句求饶的话。阅女无数的周则,也有点感叹傅青满的忍性到底有多强。
惩罚过后,傅瓷才跪在了地上求太子放她送回傅府。以傅青满的性子,这样的屈辱能忍得了一时,但绝对会找机会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