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他喃喃自语着,仰头把水喝尽。
然後一个推门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沉思,一抬眼,发现洪妃妤醒了,衣衫不整的睡衣滑到肩头,双眼惺忪的,一瞬间,看不见洪妃妤平常眼里的点点凶光,让他误以为奇蹟发生了--
而当那人开口时更直接印证了他自以为可笑的误会,那女人轻声开口了。
「你是不是......教堂的人,」她眨眨眼,「……孙凛人?凛人?」
只有伊朵会叫他凛人,只有伊朵。
孙凛人屏息,放下水杯,「伊朵?是你吗?」
伊朵木然点点头,两人沉默着对望了几秒,她突然望着望着,哭了,是种安静无声的落泪,忒让人心痛的哭泣方式。
孙凛人几乎是使尽了全力上前将她紧紧按入怀中,那t;口紊乱而强力的心跳,熨贴着她的脸颊跳动着,是最直接的回应。
「我好想你。」他是第一次这样说,抛开了一切的嘶声倾诉。
伊朵在他用力过度的怀抱中安静的听着他贴近耳畔的嗓音,像作梦一般,温柔低沉却不真实,而这让她回想起刚才太过惊悚的梦境,那句轻声低语的诅咒。
「我是不是……沉睡了很久?」她问。
「一个月多,对我而言算很久。」孙凛人回答时又更将她揽紧了点。
「我出院了,但,为什麽又陷入沉眠?」
孙凛人沈默不语。
他不要她害怕,对这次混乱的事。
「凛人,」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依存症泛滥般的努力想要记住他的气味,他的一切,她在发颤,「我不会永远待在你身边,我感觉得到……」
「不。」孙凛人能想到的回答仅此,「你在,伊朵,你在。」此刻在。
「我的懦弱是不是又害到了谁?」或是害到了自己。
孙凛人只想把握现在,他太抗拒接受任何她会离去的可能,「没有。」
「那我……在这段昏睡的时间内做了什麽?」
「我要给你办场婚礼。」
在孙凛人说出答案时伊朵全身一僵,为什麽要举行婚礼?是她与他的麽?
这样失忆的感觉太糟,糟到她几乎忽略了身体越来越加重的铅沉感……
「我们俩的婚礼。」孙凛人并不是用甜蜜的口吻这样说的,而是平静的论述,毕竟将经历那场仪式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伊朵动动渐渐发僵的手臂,吃力的抬起手环住他,她知道自己又要离开他,「你还要我吗……结婚,是一生的事……我不是乾净的,你清楚的。」她眼里含着水气却始终没有酿成泪珠。
「你还在乎那些麽?」孙凛人直觉不对劲,口气也急了。
她担心他不要她?
「我……在乎……很在乎……」她缓慢哀伤的说着,双眼缓缓在失去知觉後闭上。
又离开了。
孙凛人将全身瘫软的伊朵抱回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