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份礼物送去,以后别接这人电话了。”
这个叫阿彪的彪形大汉愣了一愣,昨天还哈尼心肝的叫,今天就成了“这人”?老板这次腻得有点快啊,一个礼拜都没到。
嘴里却一边应“是”一边出门打电话去了。
韩琛沉默了会,摸索出桌边的私人手机,拨了出去:“贝莉,有空吗?出来约个饭。”
贝莉医生勾了勾唇:“韩大公子,都几点了还约饭?”
“贝莉,我见到一个人,好像……病突然好了。”
贝莉顿了顿:“九点五十,路遥小筑煮酒厅。”
“说吧,怎么回事。”
贝莉的韩式平眉挑得很高,韩琛拉开座椅坐下,等服务员添完酒水才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刚才的话。”
她无奈地看着眼前男人,这人算是贝莉回国留学后接诊的第一例,年纪轻轻,病历档案却已经厚厚一叠,这样的病患,她个人并不喜欢,太狡猾太敏锐,许多治疗手段会在第一时间被识破,除非他个人愿意配合,否则完全无法实行下去。
韩琛长腿一支,人往后靠了靠,沉浸入自己的世界里:
“……我以为自己对她不感兴趣,可每当看到她,就像……”他像是在组织措辞,“像看到了……”
韩琛突然形容不出来。
贝莉问他:“韩琛,你最近还往大宅里领流浪猫、流浪狗吗?”
“没有。”
“还经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吗?”
“恰恰相反,睡得很安稳。”
“说说她。”
贝莉敲了敲桌子,韩琛嘴角翘了起来,这么俊俏的一个成年男人,笑起来时竟然有孩童的天真和羞赧,他将几次相遇说了出来,并每一次都加了注解。
“……所以,你说的,是江小姐?”
贝莉愕然,她摇头,表情震愕:“韩琛,恰恰相反,你这种状况不是缓解了,是更严重了。我不知道江小姐遭遇了什么,可她不是你的母亲。你的代偿心理,只会让你的人生支点严重错位。”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狡猾的狐狸,后来觉得是剥了皮的小狼崽子,可现在又想着,她是朵蓬勃向上的向日葵,扎根在最肥沃敦厚的土壤,她变得更好,我就更幸福……这有什么不好?”
韩琛呓语般说道,外露的一丝迷惘迅速收了起来。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扶贫”,现在才明白,由始至终若有似无的关注,代表了,他是在自救。
“可你要明白,江溪不是你母亲!”
贝莉闭了闭眼睛,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有多固执,大概是高智商的关系,这人极其强硬,而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被说服。
“你想做什么?”
“让她变得更好。”韩琛笑了笑:“我要参与她的人生,看着她一直……变得更好,更幸福。”
他以后再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同样出身申市,同样是申市一中的优秀学生,同样……
韩琛眸光暗了下来,贝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了。
“你将自己对母亲的遗憾补偿给江小姐,你想过没有,她愿不愿意?她愿不愿意你参与她的人生,愿不愿意有你的出现?还有,”
贝莉试图警告他:“倘若江小姐无法如你所愿的,积极、向上、幸福,那么你的世界,将迎来直接性地摧毁。”
她想起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
大二的孩子,得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奖杯,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整个人却像是缭绕在深沉的黑暗和阴郁里,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她以为,又是一个一帆风顺不小心受了挫折就站不起来的二世祖。
谁料越了解,才越发觉得这人还能梗着脖子站起来,才是真了不起。
“你母亲当年不是故意的。”贝莉柔和地看着他:“她必定没想到,当年第一个冲过来的人会是你。”
亲身母亲当着孩子的面,从十二层的高楼跳下来,血肉模糊,从此从前所有的快乐和温情,都成了午夜梦时挥之不去的梦魇。
韩琛执着高脚杯,与贝莉碰了一声:“我知道。”
她只是怪他。
怪他没有在那堆坏人里救她出苦海。
他笑得迷人又轻佻:“我不会出现在江小姐面前的,只希望看着她……变得更好。”
韩琛捂着胸口,深情款款:“那我,也就更好。”
贝莉看着他,骤然沉默了下去。
江溪并不知道自己从此多了个背后灵,还沉浸在小铅的报数里。
澄清贴发出后,陆续有市一中学生贴出她从前的成绩单,甚至还有初中同学实名作证:“江溪可是从小一路学霸到大的好吗?”
慕强心理,大概是群众普遍性存在的,一个颜值高、歌喉好的正能量偶像,还能再有学霸冠名,那实在太有面了。
吃瓜路人一边吃着瓜,一边入了三千水的大坑,等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