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足足十个,吊车尾的十三中,就两个名额。
选拔赛定在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六,地点定在市政府的大礼堂内。
市政府距离位于毛葛镇的申市一中大概有半小时车程,学校特地租了一辆大巴,老师学生七点半校门口集合,随车前往。
江溪带靠十一路到了校门口。
最近铁三角三人组有晚节不保的趋势,想到临出门前接到的电话,连最爱的蟹黄包都挽救不了江溪丧到底的心情。
“小溪啊,今天你乖乖地一个人去学校,姐姐今天要坐我家小兔子的后座噢。”
——神个小兔子?你敢当着小兔子面这样叫吗?
江溪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有男朋友是挺了不起的。
大巴很宽敞,一列三座、一列二座,由一条过道隔开,铁人三角坐了三座,顺序分别是秦白兔、李壮汉、江美人。
江美人够美。
可秦白兔跟瞎了眼似的,只看到了李壮汉。而江美人则一路无语地看着能打能扛“李壮汉”如何变身作天作地“李公主”,秦白兔端茶倒水、丧心病狂地虐狗行为。
“瓜子不好吃!”
秦白兔吭哧吭哧剥了十分钟洽洽奶香瓜子。
“我吃!”江美人不要脸地捡漏。
“这小番茄有点酸。”
秦白兔带来了一盒洗切好的水果,盒子有脸那么大,真贤惠。
“我吃!”江美人继续不要脸。
……
秦白兔任劳任怨,江美人蹭吃蹭喝,并且兼职一项任务,负责挡住同学老师们时不时瞥来的“关爱”目光。
大巴拉猪似的,将一车人拉到了大礼堂。
“东西都带好了吧?学生证,准考证,一定要准备两支笔,草稿纸不用带,监考老师那儿有!”
跟车中最大的就是教导主任,他张着嗓子吼完,一群学生已经乌泱泱地下了大巴。
周六,没强制穿土不拉几的校服,整个一中学生跟解放了似的,诺大的礼堂前面,个个穿着便服,不论长相如何,却个个朝气蓬勃,呵出来的气都带着热乎劲儿。
五十棵小白杨齐刷刷地栽在大礼堂前的空地上,只是有的小白杨矮了点、宽了点、有碍观瞻了点……可不妨碍教导主任跟看自家孩子似的慈爱眼神。
作为其中身不符实的“老年人”,一阵寒风扑来,江溪就忍不住蔫头耷脑地缩了缩脖子。
一月的天,正是凛冽,连迎面刮来的风都带着刀子。
又一辆大巴驶进来。
一帮子学生叽叽喳喳地下来,江溪抬了抬头,发现里边竟然有江如月,上次两家聚到一块吃饭,还是她回来寄宿那天,算算也差不多有四个月了。
不过江如月变了不少。
以前洗得发旧的衣服没了,一身红色短呢、百褶裙、高跟长靴,头发也留长了,江溪近来刚给自己添了一批衣服,对宏图商厦那几个牌子记得清楚。
江如月身上这一套,约莫要小五六千,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皮肤擦了点粉,看着白了点,这么一打扮,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不过依然不好看。
江大伯的基因太强大了。
江如月也见到了人群中的江溪,粉色短羽绒、高龄白毛衣,修身牛仔裤裹出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典型的少女漫长腿,踩着一双平底靴,皮肤被头顶柔柔的阳光打得透亮,被糯糯的粉色一衬,跟小仙女似的。
场上的男生都忍不住偷瞄。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假装没听到招呼——
每次她看到这个堂妹,就忍不住怀疑人生,还是不见的好。
江溪悻悻地收回手,前边老师已经让入场了,条封在礼堂门口拉开,拦住去路,验一个,过一个。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迟到十五分钟视作弃权,半个小时之后才能提前交卷,准考证与座位号相对,监考老师一共三个,自家学校老师是不能跟进去的。
早上数学,下午化学、生物;明天早上物理,下午信息学。
江溪考了两天,等物理考完,江家两户人干脆约着一块出来吃了顿饭。
大人的世界很奇怪。
即使兄弟感情不错,但在吃饭时,都拿足了劲,穿出了自己最好——也就是最贵的衣服,约在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饭店,吃了一顿让人肉痛的饭。
两户人家似乎赛着比谁家日子更好。
大伯家现在的资产完全可以碾压江溪家,可江溪家有的是实业,最近江母已经将江氏酱菜在整个申市都打出了名头,整个市内大大小小的超市都将江氏酱菜纳进了货架——主妇们也很喜欢这些省事的拌酱。
不过大伯母一如既往地粗暴炫富,足金的粗项链、粗手链、粗戒指,连耳坠子都打得实心,配上那一套金贵的奢牌,看着就实打实的一个暴发户。
不过这暴发户心里不得劲,钱大家都够用的时候,女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