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已经有了一丝刚毅。
江溪摇头,“是我的问题。”
她将手心展开,“你看好了。”
少女的掌心,水豆腐般光滑,半点不见瘢痕。
卢皓莫名地看着江溪将手覆在自己手背,他垂着眼,耳朵尖渐渐红了。
渐渐的,他觉出了不对。
两人掌背相贴之处已出了滑腻腻的一层汗,江溪紧紧扣着他,竟把他手背一圈攥得生疼。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江溪原本白皙光滑的手上,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的红疹子,而且还有不断往上蔓延的趋势。
“你——”
卢皓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以他有限的知识,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卢皓——”江溪笑了笑,“我啊,这里有病,治不好了。”
她指了指心口,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浑然不在乎地道。
前世十一年的凌-辱,直到那老不死地跑来床上,成了压垮江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对男人起了生理性的厌恶。
除了江父,或性别意识较弱的幼儿,任何少年或者男人靠近江溪,都会让她过敏,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休克。
卢皓显然不明白。
江溪抬起左手,他下意识地攥住不放,见她面露痛苦,又唬得连忙丢开,“对,对不起。”
“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江溪收回左手,抱歉地看着卢皓,“我们分手吧。”
这个在她梦中的少年,依然纯粹而干净,那么好,那么远。
这世上有人爱过剩,而她江溪,显然已经爱无能。
卢皓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江溪静静靠着身后花圃,左手颤着往口袋里掏——却失望地发现,里头没有一支烟。
对了,她还没产生烟瘾。
“嗤——”
一片昏暗中,花圃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小丫头,你这甩人的功夫,比我可高明多了。”
嗓音低沉,如世上最悠扬的大提琴穿过薄暮冥冥的现实,击碎了江溪的沉稳。
“谁?!”
第14章 叫叔叔
太阳已经降到了地平线以下,只余一点微光苟延残喘。花圃内一片寂静,仿佛刚才那声嘲笑只是出自人的臆想。
江溪朝里探了探,花圃呈凹字型,与教学楼成九十度折角,折角里,隐隐绰绰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脸,却能让人感觉暗处灼灼逼人的视线。
一个陌生的,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的男人。
江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我甩人,您看戏,这行为不大厚道吧?”
“我以为,这里是公共区域。”
男人懒洋洋地靠向身后的台阶,长腿伸展开来,几乎抵到教学楼的墙壁边沿,一只手搭在弓起的右腿上,指尖烟火明明灭灭,他掸了掸烟头,有些漫不经心:
“丫头,下回甩人,记得找个没人的清净地方。”
“谢叔叔指点。”
江溪怒极反笑,鬼个下次。
男人好像被这一句“叔叔”吓得不清,咳了一声,“真淘气。”
语声带着天然的轻佻,偏又不让人生厌——
可这绝不包括江溪。
她无意在一片深沉的昏暗里与一个陌生男人接触太久,脚步顿了顿,抬脚就离开花圃所在范围顺着小路要往外走,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男人站了起来,高大颀长的身躯,带着成年人绝对的爆发力度,江溪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声音发紧,“什么事?”
“教导处怎么走?”
声音近在咫尺,暧昧的气流滑过江溪的耳垂,她猛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这人扬长而去的背影。
高,瘦,与卢皓少年般的纤细感不同,这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下摆塞入西裤,贴身的剪裁包裹出两条逆天长腿,露出一截脚踝,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的漆光皮鞋。
这是一种与申市格格不入的摩登。
江溪捂着被吹出来的鸡皮疙瘩,转身走了。
江父早在校门外等着,江溪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打消他天天车接车送的行为,最后只能配合做一个乖女儿。江父念叨着将外套给她披了,带上头盔,正值下班高峰期,摩托车穿行在车流中,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家。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溪就醒来了。
江母下好面条来唤人时,发现女儿已经趴在书桌上背了很久的英语单词,她想起昨天半夜上厕所时女儿房间里还亮着的灯,顿时心疼了。
“妈,什么味,这么香?”
江溪皱了皱鼻子,江母将面条端来,“昨天的鸡汤还盛了半罐,你不是不爱喝白米粥嘛,妈就给你下了面,来,尝尝。”
江溪跟兔子似的跳了起来,“我去刷个牙。”
刷完牙,吃过爱心鸡汤面,江溪提出要出门,今天周六,学校应教育部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