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几个专心浇花的小宫女提醒她们现在所做的活计是多么的金贵。
“真是唠叨,不过就是浇个花嘛,说得跟让咱们给她侍弄金蛋一样,真要是上心还不如去请花鸟司的花匠来侍弄,至少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嘛。”小浅等她走后,跟一边的沈画扇挤眉弄眼。
沈画扇拿着花镐给花根松土,左刨刨右刨刨的,感觉倒是十分清闲,就是太阳出来了,不时需要拿着帕子去擦拭一下额头的汗。玉善正在屋子里坐着,十分悠闲地听歌舞坊召来的歌姬抚琴,桌上都是精致的小点心,还搭配着宫里面上好的绿茗,当真是十分惬意。
“多大个事,浇花而已。”沈画扇手有些酸了,揉揉手腕挥着花镐,一镐子下去,听见了清脆的断裂声,面前一株开得正旺生的粉蔷薇就这样没有了下半身或者下半生,倒在泥地里,满树的粉嫩蓓蕾就这样沾满泥土。
“画扇。”大丫鬟的声音阴森森在沈画扇背后响起,小浅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沈画扇若无其事转身,淡定问道:“你吓着我了。”
大丫鬟面带薄怒,“让你只是松个土而已,你怎么那么笨,直接把花给刨了,郡主还怎么做蔷薇露?”
“你以为她真的做得出来啊,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时好玩而已,别那么当真,蔷薇那么多,又不独缺这一棵。”沈画扇十分冷静,“找我干嘛?”
大丫鬟不情愿地说道:“郡主让你进去。”
沈画扇便丢了花镐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的歌姬一边抚琴一边吟唱,才唱到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沈画扇推门进去,直截了当就问:“郡主,找我干嘛?”
玉善瞪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即便你是皇姐身边的人,现在名义上好歹是我的宫女,这里的歌姬还不是自己人,对本郡主就这么不客气,可恶,竟然在人前下本郡主的面子。心中暗恨,表面上还是勉强挤出来一个笑,“你们几个侍弄蔷薇也挺辛苦的,这几盘点心给你们吃吧,都歇息一下。”
冷不丁玉善表现得这么体贴,沈画扇心中存疑,面上还是十分开心地答应了,“多谢郡主了。”她把点心端了出去,招呼大家吃,不过她并没有吃,只是捧了一杯凉茶坐在一边慢慢喝,忙了这一会子不算饿,只是有些渴了。
“画扇,本郡主想去园子里逛逛,你跟着本郡主吧。”过了一会子,歌姬抱着长琴走了,玉善到她们休息的小亭子边,抬着下巴吩咐道。
看来玉善突然变得这么和善,这把自己带出去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说的或者是有什么事要沈画扇做的,看到玉善这个样子,沈画扇反而有些放心了,至少能看出来玉善并没有用什么心计,只是想要打个巴掌来个甜枣,准备下一巴掌。
☆、求情
跟着玉善往园子里走了一段石子路,玉善也没有吩咐其他人跟着,只带了沈画扇一个人,也不担心沈画扇会不会趁着没人把她给揍一顿,威逼她赶快取消装病。
“好了,走累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就在沈画扇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扮演一次恶人,准备动手行凶的时候,玉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脑袋上长了一只眼睛,看见了沈画扇摩拳擦掌,猛地转身,一脸严肃说道。
“呃?”沈画扇乖乖站好,疑惑地看着玉善郡主。
玉善郡主今日穿了一件葱绿色的宫装,小巧的领口设计缀着圆润的小珍珠,衣袖上面罩了一层薄纱,薄纱上面是精美的花纹刺绣,衬得整个人亭亭玉立,盈盈如玉。在阳光底下像极了一支才抽苞的令箭兰花,只是她秀气的小脸上带着不耐烦,还有一丝着急,“本郡主知道皇姐派你过来不是为了服侍我,肯定有其他目的,而且这些日子你在我这里招摇过市,一点也不低调,可见你们所要做的事并不担心让我知道,所以我想知道皇姐派你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听了玉善这番话,沈画扇心中有些一怔,她原本以为玉善只是一个蛮横无脑,被人宠坏了的小郡主,没想到这些日子玉善都有留心自己的事,还有了缜密的分析,这倒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不过既然玉善这么问了,沈画扇自然也乐意告诉她,“公主派我过来无非是想让我好好照顾郡主,让郡主早日康复,好认真去宝华殿为端木一族祈福,为皇上和天下祈福。”
“别说照顾了,是一直欺负我,逼着我去宝华殿吧。”玉善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过是那日当街纵马,又不曾伤人,反倒是你打伤了我的人,为什么你毫发无损,我却要进宝华殿那样枯燥无味的地方呆着,而且我抬封号的事都提上日程了,这个时候我被送进宝华殿,其他人该怎么想,他们肯定认为我是犯了天大的错,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议亲,我死也不要进去。”
“不就进去看看佛经嘛,有那么严重吗?”沈画扇劝道,“况且那日在街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听到她说要你去宝华殿里祈福的,你要是坚持不去,不是抹了她的面子嘛。”
“所以本郡主是生病了,病人怎么可以去殿里面祈福呢,那是不吉利的,只要皇姐能放我回去好好养病,我发誓一定不再街上骑马了。”玉善还是狠狠心,给自己下了一个保证。
“不行,你需要去宝华殿。”沈画扇摇摇头,“你不过是担心别人以为你是犯了错才进去的,如果在你进去祈福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和太后都去探望你的话,那么别人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