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当务之急的要事。
“现在没人,你可以告诉我他们要怎样处置那个李大郎了吧?”沈画扇问。
端木瑾想起来这茬儿,眼中闪过笑意,“你不是第一次见他是在妓院里吗?此人不爱赌爱嫖,既然如此就让他以后再也嫖不了姑娘了。”
“嫖不了?是让齐侯爷吩咐所有的青楼都不招待他吗?”沈画扇心思单纯,没有听出来端木瑾的言外之意。
端木瑾附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声,沈画扇一蹦三尺高,捂住嘴小声叹道:“这么狠啊。”
“狠?若非你顾念他的一家老小,他一定会比现在更惨。”端木瑾声音冷了下来,“想想你以后的悲惨,以后的屈辱,都来自于这个男人的一时贪念,有一就有二,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个女子被他祸害,屈辱存活,这样的人,万死也难赎其罪。”
看着端木瑾冷目严容的样子,沈画扇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慢慢开口,“你这个样子,好可怕。”
“吓到你了。”端木瑾移开目光,“菜凉了,快些吃吧。”
天才透亮,马车慢慢驶离了蒙城,看着蒙城还没有完全明朗的天,沈画扇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还没有在蒙城好好过一次花灯节呢。”不过随即想想,又小小补上了一句,“不过如果蒙城花灯节都跟今年一样惊心动魄的话,那还是算了。”
“蒙城的花灯节一般般,你知道吗?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林州,林州是一个以舞蹈著称的州,他们那里的舞蹈最独特的是以兵器被辅助的,杀气十足,不知道在多少宴会上出尽了风头。”端木瑾说道。
“林州歌舞哦,这个我知道,就是在我们那里的李叔讲得腊月贤王谋反的时候,当时的摄政长公主,呃。”突然意识到自己兴致勃勃要讲的风云人物,就坐在自己身边。
今日端木瑾换了一身黑羽大麾,雪白的绒毛边衬得她面容沉静如湖心,雪白如玉,黑玉一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沈画扇,她平日都是不苟言笑,也没什么表情,此时还能在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真是不容易。
“怎么不说了?说说摄政长公主怎么样?”端木瑾问。
“我觉得我才是班门弄斧了,长公主怎么样,该是你来讲才对。”沈画扇抱着手里的腰枕,卖乖地露出讨好的笑。
“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那日本来情势紧张,御文宫里也是人心惶惶,贤王谋反并非是不走一丝风声,因为夺位之后他需要文臣之口来洗白,以免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名号,所以他有提前去一些臣子府上透透话。”端木瑾提起贤王,目光中依然透露一丝鄙夷。
“难道他不怕那些人走漏风声吗?”沈画扇紧张地问。
端木瑾冷哼了一声,“能入他端木磊青眼的能是什么货色,无非是看不透两方的实力,所以站在中间观望,密而不言,若是贤王谋反成功,他们便是功臣,若是贤王失败,横竖我也找不到这些人,他们又能两全,谁不乐意,冒险告诉我,又有什么好处,真正忠心的人又不会被贤王找到,所以他很自信,能让我抓不到消息。”
“那你到底提前知不知道消息呢?”沈画扇听得惊心动魄,觉得远比李叔讲得好,大概是因为李叔也只是大多杜撰,毕竟他没有亲自见过,这样说话的可信度就要打上折扣,而端木瑾,人家可是这场动乱的平息者,还有人的话能比她更权威吗?听她简短几句,便已经觉得身临其境了。
“贤王大概至死也想不到,这些朝臣里面的确没有我的人,不过我在邀请贤王赴宴的时候在他身上加了水合香,水合香味道极浅,不仔细闻是绝对闻不出来,但是它的香味又特别持久,沐浴之后香味也要持续四五日不散,水合香只有我一人有,但是我在训政的时候却从四五人身上闻到了水合香,这四五人定然是与贤王有过直接接触,联想到我皇弟寿辰将近,我便猜测这贤王定有阴谋。”端木瑾说。
“还可以这么玩?你的鼻子真的有那么厉害?”沈画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端木瑾圆润白皙的鼻子。
端木瑾猛地坐直身子,抬眼横了沈画扇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沈画扇吐了吐舌头,拿着桌子上新摆的荔枝开始剥皮,剥好之后托着与她鼻头一样圆润晶莹的荔枝送到端木瑾的面前,“喏,喂你吃。”
“不必,我自己来。”端木瑾推回了她的手,沈画扇呐呐应了一声,张口吞下,忍不住感慨道:“齐侯真是太会享受了,没想到大冬天吃到的荔枝还是那么新鲜清甜。”
“这也并不稀罕,现在想吃新鲜水果并不难,皇宫里有专门的暖房来培育鲜花,蔬菜还有果木,这地方的暖房也不是没有,只是比不上皇宫里的精细罢了,这荔枝也远没有皇宫里的好,毕竟暖房里的荔枝培土都是从岭南运来的荔枝土,荔枝树也是栽种多年的苗子,再加上花匠精心的侍弄,远比这个要好。”端木瑾看了看这虽然鲜亮但毕竟个头不怎么大的荔枝,有些表皮虽然红亮但还是因为泡在水里时间长了泛起了一点的黑斑,成色就够不好了。
“我可没那么挑,在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看来,能够迟到这样的荔枝已经是很完美的事情了。”沈画扇忍不住又剥了一颗,“你知道我们冬天都没有什么能吃的,也就是苹果和梨子,好一点的还能有葡萄,不过大多都是做得果酱腌制吃的。”
端木瑾瞧她这个样子,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