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虽说要跟他皇爹抢女人,也不准备把事情闹得太僵,琢磨着,到底得顾忌皇家颜面,得秘着来才好。于是,五皇子很委婉的进宫,很委婉的要求父子俩私下说说话。
穆元帝笑,“这是怎么了?”
五皇子磨磨蹭蹭地,“这个,那个……”真是不知怎么开口啊!
五儿子这般吱唔可是少见,这个儿子少时不苟言笑,后来才渐渐和缓了,便也一向有事说事,今儿这是怎么了。穆元帝难得有此耐心,“一个大男人,怎么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
五皇子果然不吞吞吐吐了,他决定早死早超生,飞快道,“凌霄的事。”
“凌霄怎么了?”穆元帝有些猜着了。
五皇子小声道,“您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还向儿子的人下手,这可忒不地道!”五皇子是个有策略的人,他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穆元帝轻咳一声,“怎么,你相中她了?”
五皇子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拿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皇爹。穆元帝原是有些不悦,见五皇子这番模样,便道,“你不早说,朕又不晓得。”只听此话,就知这龙脸的厚度了。
五皇子打蛇随棍上,问,“那,父皇你现在晓得了啊。”
“看这出息。”穆元帝虽有几分不悦,到底自恃身份,道,“那鸳鸯佩就算是给她进门儿的赏赐吧。”想了想,道,“嗯,毕竟救了你。”穆元帝早先就对凌霄有了些意思,那会儿凌霄刚进宫,在苏妃宫中服侍,看苏妃也似有那个意思,不想凌霄不乐意,他一国之君,自不会强迫一个宫人。如今凌霄有救驾之功,穆元帝那些意思就又起了些,但要说多强烈,那也没有。还不至于为个女人就跟儿子生分。何况是与他共患难的儿子,再说,这女人他也不是特别喜欢。
五皇子连忙谢恩,穆元帝似笑非笑打量五皇子一眼,“朕先时还说呢,一个女人救驾不容易,看来朕是沾了你的光啊。”以为五儿子早与凌霄生情,凌霄方这么不顾千难万险的去救他儿子呢。
五皇子忙道,“是儿子得父皇福泽罩着,要不,现在哪儿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既然她有救驾之功,庶妃有些委屈了,你府里还有个侧妃的位子,就赏她吧。”爵位的事自然也不必提,穆元帝道,“当初救驾的名单,你具折奏来。”
五皇子虽然侧妃什么的有些不乐意,他还是欢喜状的应了,不然他哭丧着脸算什么啊,五皇子索性顺着他皇爹说正事,道,“儿子想着,刑部的捕头们也有接应之功,不好委屈他们。”
穆元帝很大方,“一并奏上。”这个倘不厚赏,以后谁还救驾呢。穆元帝自不会在这上头小气。
父子俩说会儿话,五皇子去后宫给太后请了安,又去淑仁宫看望他母亲。苏妃还是老样子,没有明显转好,当然,也没有恶化。
五皇子中午就回府了,回家与他媳妇说,“父皇没留我用膳,怕是心里是有几分不痛快的。”
谢莫如淡定如昨,“没发作到外头去就好。”
穆元帝被五儿子抢了女人,郁闷一会就去看谢贵妃了,此次谢贵妃勇敢的留守后宫,穆元帝不免多加垂怜。谢贵妃得了胡太后、穆元帝轮番儿的赏赐,与穆元帝说起话来仍是家常状的,完全没有什么大义凛然之类。谢贵妃笑,“臣妾当然也怕,地动的时候,臣妾恨不能长出翅膀来飞到行宫去。可陛下把后宫交给臣妾,臣妾又想,这些姐妹们都是一样的心,哪个不担心哪个不害怕呢,臣妾也就打肿脸充胖子,装出不怕的样子来。”她这般,穆元帝自然多有怜惜。
如今,见穆元帝过来,谢贵妃自然殷勤相陪,俩人说着话,谢贵妃就道,“明月殿我已命人收拾出来了,人手也安排好了,陛下何时迎新人进宫?”话到最后,就有些打趣的意思了。
穆元帝笑,“什么新人,你想到哪儿去了,朕是想着,九皇子正是需人照顾的时候,虞婕妤不幸过身,宫里老成的妃嫔就是方充容了,她也是很早就服侍朕的老人了,性子温柔和顺,照顾人稳妥周全,就让她到明月殿抚养九皇子吧。”
尽管一肚子疑问,谢贵妃仍是笑眯眯的应了,还道,“这可是大喜事,陛下好眼光,要说方充容,稳重和顺,的确再合适不过。”抬举一个老妃嫔方充容,可比新人进宫好的多。谢贵妃更加殷勤小意的服侍穆元帝,穆元帝享受着谢贵妃的服侍,想着,的确不必与儿子争个宫人。
谢贵妃得宠,就显出赵贵妃的失意来,好在大皇子于前朝越发得用,穆元帝既然喜欢大皇子,也不会太过冷落大皇子他娘,也时不时的与赵贵妃说说话啥的。大皇子进宫,赵贵妃同儿子说起话来,便提到明月殿,道,“不知怎地,原本我想着,陛下特意让人收拾出明月殿来,定是要迎接新人的,如今却没动静了,明月殿给了方充容,令方充容抚养九皇子。”
“方充容?”大皇子是在宫里长大的,有名有号的妃嫔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想了半日也想不起这个方充容是何人物。
赵贵妃叹,“难怪你不记得,方充容原是最早在陛下身边的宫人,后来服侍了陛下,陛下亲政后念着她体贴,封的充容。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也是走了运道,把九皇子养大,她也算有了倚靠。”
大皇子问,“什么新人哪?”他父皇这是相中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么?
“就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