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竟被毗湿奴一眼认了出来,接下来,我几乎不能反抗地被带回了另一个闻名于世的神之住所——韦孔塔神殿。
一向有天国之称的韦孔塔神殿似一座漂浮的孤岛悬于须弥山顶,远远看去就像修建在云层之上,整个神殿由石材砌成,神殿前是一块长方形的绿洲,一座虹桥贯穿绿洲将神殿与云海相连,主殿位于绿洲的中部,面朝西方,一条笔直的道路从西面大门起,穿越花园,直通主殿。
主殿前方左右各一座莲花池,池水清澈无鱼,池中娇莲绽放永世不衰,莲花池旁是左右各一座的藏经阁。主殿后方连接七座偏殿,是毗湿奴与众仆从的起居之所。
当双脚踏上虹桥,我便绝了偷跑的心,那虹桥一头连接着云端,与善见城相隔甚远,最重要的是我不会飞啊啊啊……
更郁闷的是,刚到神殿我就被毗湿奴恢复了原貌,连修罗角都露了出来,四下众人皆万分惊骇,看我的眼神也隐隐变得有些奇怪。
我怀揣着种种后悔与惧怕,懊恼地跟在毗湿奴身后,进了他的寝殿。
寝殿中,他毫不避讳我的存在,在几名仙侍的服侍下,脱下了样式繁复的法衣,换上了一件单衣。
我有些尴尬,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又不是没看过,还害什么羞,这些都是圣女的职责,从明日起便由你来服侍。”毗湿奴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了两分显而易见的戏谑。
我却听得一股无名火在心头突突地跳,凭什么把我抓来做什么圣女!我不愿意!
但深知他的难缠,我也不敢与他起正面冲突,只能臭着脸佯装听不见。
毗湿奴也不介意,他换好了衣衫,挥退侍人,再次懒声道:“说吧……既然逃了,为什么又回到善见?”
关门声响起,继续置气已毫无用处,我略略思量了一下,遂转过身去,想办法脱身为上。
“我只是一时好奇秋季祭礼,来善见城观礼罢了。”垂下眼帘,我避重就轻地回答。
此时毗湿奴已斜躺在房间内的软榻上,他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放在腿上,墨蓝色的长发从指尖缠绕流泻,衣襟也因他的姿态而松散,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整个人显得有些凌乱却分外妖娆。
“噢……谁和你一起来的?”他弯起食指,轻扣腿侧,漫不经心地再次开口。
听他如此一问,我却多了几分警惕,花葳是来解除释迦下的封印,而毗湿奴与释迦又有些牵连,我几乎不用考虑,立刻扯谎道:“如果还有人和我一起,我会那么容易被你带走?”
闻言,毗湿奴低笑出声,“呵……小猫,你还是这么不老实啊。”他收了笑声掀眸凝睇着我,眼中却多了几分莫测的高深,“让我来猜猜,谁和你一起来却又把你一个人丢下,是卡卡维塔……还是罗睺?”
我瞬间怔愣,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我惊觉失言,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前些日子湿婆与帝释天合力打开魔域,神钥却不见踪影,若不是卡卡维塔将你藏了起来,便是罗睺早已把你带走。”毗湿奴缓缓地说着,末了,他勾起嘴角再次开口,“小猫,到底是谁呢?”
魔域一战,想来早已不是秘密,但我却没料到毗湿奴竟能如此洞察,顿时,我冷汗涔涔,干脆闭嘴不答。
毗湿奴也不恼我的沉默,他莞尔一笑,缓缓起身,向我走来,在我警惕的目光下,他止步在了我的身前,微微抬手,一指轻抚上我的脸颊,轻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能收起你的修罗角,除了罗睺,我想不到其他人。”话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眸一转接着道,“不过两天前,听闻天宫中有魔再次出现,我还纳闷魔域被毁后,卡卡维塔如此之快便卷土重来,如今见到你,我算有了答案。”
毗湿奴微微俯身垂首,唇轻触我的耳廓,在我的闪躲中,他缓缓开口,“你是如何与他二人交媾,在他们身下yín_dàng放浪?”
私密的情事被他这样不堪地道出,我恼羞成怒地一把打掉他摩挲着我脸颊的手,怒道:“你没凭没据,休要胡说!”
毗湿奴抚了抚那只被拍开的手,笑容不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下一刻,他突然用力抓住我一只胳膊,将我微微提起,他埋首在我的颈窝,深吸一口气,道:“没凭没据?你浑身上下散发着魔的味道,由内而外,滋养着你的ròu_tǐ,你敢说卡卡维塔没有碰过你?”
闻言,我满脸胀得通红,气愤地挣扎,“那又怎样?与你何干!”
毗湿奴不怒反笑,缓缓摇头一脸惋惜道:“我是真没想到,过了三千年,罗睺越发不长进,连女人都愿意给别人分享,我该说他没用还是说他心思深沉,为了复兴大业,心爱之人都可以舍弃?”
听他如此诋毁花葳,我心中怒意更甚,他不知为了我的身体花葳不得不与卡卡妥协的矛盾和痛苦,可我却知道,不论是罗睺还是花葳,他的爱,不容置疑!
“你住口!我和罗睺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评论!”我努力平复胸中的怒意,冷冷地盯着毗湿奴,浑身却忍不住因怒火而颤抖。
这时,毗湿奴突然放开了我,他退后一步摇头失笑,“你还是这么单纯,小猫,看来你真的忘了过去。”在我微露疑惑的眼神下,他别有深意地再次开口,“你现在如此维护罗睺,却是忘了你的孩子就是被他杀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