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一个是坚决否决,一个则是平静否定。
两人对视一眼,秦时欢淡然转开了眼,明老七却犹自带着忿恨地看了一眼才低眉顺眼地继续跪着。
“哦?”枯骨又是一番思索地轻轻晃着眼洞来回地看着两人,“我总是觉得好像……见过这张脸……你们,到底是谁?”
“战神大人.!浮生可以向大人说明一切,但是绝不能当着这两人之面。且让浮生解决了这两人后,再向大人仔细禀明。”
明老七一直自称浮生,想来他明老七的脸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
金座里的红衣枯骨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记得。认不得明老七,但是却记得明老七和秦时欢哪一张相同的脸。
那么这张脸,既有可能不属于名字和脸都作假的明老七,也有可能不属于一直帮助我的秦时欢。
我轻轻转了头,默然地看着秦时欢的背影,心思翻转,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个人。
他与我的,好像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帮助。
更多的,像是在点醒什么一般。
我该怀疑他么?
他,又在暗示些我什么呢?
“不用,把你知道的就此说来吧,我听着。”枯骨玩味一笑,“听完之后,需要介意的话,我杀了他们就好。又或许,会杀了你。”
她说的很是自然,放佛别人的命运就在她的掌握里,一点都不容置喙。
这时,秦时欢好像是发觉了我在看他,回过头,依旧是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轻挽着的唇角挂着我惯见的笑意。他接着一转头,玉尺轻握,对金座里的枯骨一个俯身,雅致见礼道,“这位姑娘,我无意闯进这里,并没有其它的一个打算。至于这所谓着称呼你为‘大人’的人,不见得是用了什么光彩的手段引得我的朋友身陷危险。我猜想,恐怕是为了你吧。我说的对不对,明老七或者应该叫你别的名……”
“他说的不错。万青山里,姬家对慕清一战,我发现此女的血液很是奇特,对诸多山魅有着惊人的吸引力。朱雀门中,我亦以狴犴试探了魂兽是否对她也有这种反应,得到狴犴的确认后,我就决定引她来到这里。结果是预期地成功引出魂骨之力的暴走,从内部冲开了封禁术,使我得以吸取了姬家万骨冢里所有的魂骨之力。”明老七得意地笑了一声,随即又伏地对着金座里的枯骨叩首到,“只是惊扰了大人安睡,是浮生没有考虑周全,请大人降罪。”
“你叫我大人,而你,又叫我姑娘,这么算来,我到底叫什么呢?”枯骨忽地从金座里起了身,一身红衣落地,放佛轻淌而下血液,带着浓烈的血气曳了一地,妖冶而又诡异。
“你又是谁?”她忽地朝我走来,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头突地一跳,然后这心跳就停不下来了。
“心跳的这么快?”她笑意见哂,已是走到我的面前,似是对我的面具很感兴趣一般微微侧了侧头,“是狐狸?”
“嗯。”我心底乱得很,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这样应着她。末了,我追了一句道,“我叫阿宁。”
好似告知了她我的名字,就能让她想起什么来一样。
我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她却毫无所觉地抬手抚上了我的面具,顺着纹络一点一点地勾勒着,“你们都有名字呢……可为什么我就没有呢?”
“不是。”失望之余,我不知为何要帮她否认着这点,“一个人……不,只要你存在着,肯定会有名字的。”
“大人是族中的骄傲,请不要妄自菲薄。”明老七亦是急急地解释到。
“骄傲!”枯骨一声怒斥,转身对着明老七冷哼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枯骨从醒来就展现出自恃的尊贵威严,这样突然的大声驳斥,彰显了她心底对自己身份的惶惑。
“此事关系族中一脉之命运,不宜外传,只消打发了这几人,属下定会全数告知大人。”明老七脸上因急切生出些许潮红来。
“我说过的话,还要我再说一次么!”她言语里寒意森森,可明老七却仍是一副跪地叩首,死不开口的样子。
“不如我和阿宁带着她的朋友出去就是,也省得他为难。”秦时欢缓了几步,走到我身边,我知道他是怕这话惹得枯骨陡然发难,故而护在我身侧。
心底一暖,就看那枯骨转过来的眼眶,幽幽地把这一点暖意褪却了。
她一袭红衣,白骨隐隐,立在那里,像是一具尊贵的雕像,使我生出无尽辽远的疏离感。
“喂!你记得不记得有个和你一般模样能行能走的骨头……架子……啊……”我突然无法遏制地对着她大叫了起来,生怕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她望着我,久久不说话。
绝望之感潮水般涌来,就快要淹没我了。
“我记得……我以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啊……”她幽远的尾音的一缕凄然,攸地滑过了我的心底。我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喉咙却似堵住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忽地一个仰头,顺着金柱而上,死死地盯住了那条龙首魂骨。
当时所有的魂骨坍塌碎裂后,唯独金柱上攀附的龙首魂骨完好无损,巨大眼眶此时放佛与那红衣枯骨对视一般,渗出幽幽的光。
“双……尾……?”她想起什么一般,偏了偏头思索着,下一瞬间,就凭空消失了。
我忙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