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脚步一顿,目光嚯然看向慧明:“什么法子”?虽说流光已在赶来的路上,但多一个方法也多一分希望。
慧明目光犀利的在洛秀脸上逡巡,突然笑着道:“你今日气‘色’比上次见到时好多了,身上的毒已有很多时日不曾发作了吧”。
慧明不提醒洛秀还不曾发觉,距上次发病是有好些时日了,甚至那时刻伴随着他的头痛也减轻了些。
他陡然看向慧明,目光沉重:“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慧明挑了挑眉,那眼底的神‘色’现在的洛秀还看不懂:“赶紧回去吧,用不着你家流光火急火燎的赶来,你那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毕竟那人的血可是连上古奇毒都能解,解这种小毒还真的是大材小用,‘浪’费、‘浪’费啊!
“你那毒盘踞身体里也有些年头了,早已与你的骨血融为一体,彻底肃清还需要些日子,从此之后,你不禁耳聪目清,身强体壮,还将百毒不侵”。
看着洛秀震惊的样子,慧明再抛了个炸弹:“能遇上她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洛秀一头雾水:“你口中的她是谁”?
慧明这才想起洛秀每次病发的时候会六亲不认,也懒得提醒他,看这傻子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他也乐的看戏,遂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知道就算了,以后有你小子的苦头吃”。
看慧明笑的一脸‘奸’邪的模样,洛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扭头就走。
慧明整日里胡言‘乱’语,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瞎话,他信了才怪。
慧明盘‘腿’坐在蒲团上,重新捻起佛珠,收了嬉皮笑脸,看着窗外的云遮雾绕,郁葱山林,暮‘色’透过窗柩一点一点的洒照进来,那张老成的脸上高深莫测。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想起他当初刚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个小和尚时内心的震惊有多深,也许前世造的孽太深,胭脂红尘里‘迷’了心,这一世老天才惩罚他做一个清苦寡‘欲’的和尚。
他依旧在等待他要等的那个人,那是他的责任,亦是使命,老天把他送来这个鬼地方现在想来也是别有深意。
他终于、等到了。
在那一刻,他能清晰的听到血液里沸腾的声音,指引他踏上一条新的征程。
这十年里的清修他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寂寞,也早已将前世的习‘性’摒弃殆尽,他突然想起师父空绝大师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你六根未净,这佛‘门’终不是你的归途,好自珍重”。
那时他以为师父看不起他,想赶他出佛‘门’,一贯骄傲的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努力修行,在一众师弟中威望极高,那时他以为师父终于会夸奖他了,哪知师父只是望着他摇了摇头。
原来,师父才是看的最清的那个人。
慧明叹了口气,哀叹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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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最近一直都有留意宋锦的消息,在知道她被老夫人留在身边时着实提了一口气,他不想承认,他只是担心她。
她一个小丫头在老夫人那里能讨得什么好?
如果将来少爷忽然想起她,会不会责怪他的隐瞒?
少爷月底就要出发去京都了,虽然早已做了万全筹谋,但此行依旧凶险万分,少爷不能再被别的事情牵绊心神。
“你在想什么”?一道暗沉的嗓音突然响起,浮生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恭敬垂首。
“少爷,您回来了”?出现的无声无息,真的‘挺’吓人。
洛秀幽幽的盯着浮生的头顶,浮生即使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少爷眼底的探究,他心底在想着措辞的时候,洛秀沉声问道:“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浮生就知道瞒不过少爷,眼珠一转,他突然道:“少爷,流光到了,您的毒有解了”。
洛秀想起慧明的话,自己的毒真的解了吗?
他突然转身:“请他进来”。
浮生松了口气,赶紧跑出去叫流光,洛秀眼珠一沉,看着浮生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背影,他可以确定,这个心腹手下真的有事瞒着他。
真是胆子大了,连他都敢瞒,洛秀冷冷一笑。
流光是个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然而他却有双极为明亮的眼睛,给他的五官平添了一抹神采,书卷味十足,儒雅谦和,看得人十分舒心。
背着‘药’箱走进来,流光看到洛秀眼底的‘激’动不加掩饰,“主子”。
洛秀终于‘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这一路辛苦你了”。
“为主子分忧,流光不辛苦”。
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洛秀是十分满意的,笑着点点头。
流光此行就是为了给洛秀解毒,为此他潜心闭关一年的时间,翻阅了无数古籍,才终于在先辈的残书里找到一点希望,因此在给洛秀把脉时他十分郑重。
眉头蹙了又蹙,流光最终收回手,疑‘惑’的看向洛秀:“主子可还记得上次病发是在何时”?
一边站着的浮生立即答道:“上个月十号”。
据此已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可是有什么不对”?浮生生怕少爷的身体有什么问题,立即急切的问道。
流光沉思道:“从脉象上看没有任何问题,连那顽疾都已消失无踪,脉象从容和缓,甚至隐隐有一股强劲有利的力量搀‘揉’其中”。
流光乃是中医世家出身,他的诊断绝不会有错。
流光突然喜悦道:“恭喜主子,您的余毒已经尽消了,身体不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