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被恶疾折磨了多年,如今病情恶化,遗诏大约是就该立下的。”
“关键是,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现在是动也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立遗诏?”
“那便是太子继位呗,这宫里的事儿太复杂,咱们还是别瞎操心了。”我甩甩手说道。
没过多久,皇帝病逝,太子继位的消息传了出来。
皇帝病了整整六年,六年深受恶疾困扰,也撂下了不少烂摊子,但馥阳依旧兴盛,兵力强大,敌人也只敢窥探。
然而,在太子继位后的当晚,出事了。
那晚的事件在馥阳的史书上添上了惊心动魄的一笔。描述了威震天下的明元帝,是如何踏着血河,走上皇位的。
而他顺利夺位的背后,最强大而有力的拥护者,包括了柳府和梁府。
这是一股无人可以抗衡的势力,他继位后的仅三天,将太子的拥护党赶尽杀绝之后,朝中没有了半点声音。
后宫无人,紧接着,朝中开始有人提议纳妃之事。而他在众多的声音中,将柳家长女立后,且不纳一妃,只由柳氏独掌后宫。
明元帝的威名逐渐震慑天下,他处事霸道狠毒,毫不拖泥带水,一连打下了两个小国,让临国恐慌不已。为了讨好他,几个国家纷纷用尽招数,进贡了不少稀罕宝物,他却命人直接送去了后宫。
但临国南阳却无半点声音。
大家都说,凭明元帝的秉性,攻打南阳是迟早的事儿。当初若不是先皇病情不稳,战争早该打响了。不过如今南阳与苍都结成姻亲,若近年内挑起战事,苍都不会坐视不管。
又有人说,当年四皇子被平民养大,见识短浅,根本治理不好一个国家。要不然怎会明知馥阳虎视眈眈,却不像其他小国一样,去献些殷勤,缓和关系。
在这些纷扰之中,我明白我该离开了。礼煞始终守在我身边,我没有向他提出过任何疑问,事到如今,他能陪着我,已经足矣。
隔天便是明元帝的大婚之日,继位后他做了许多事,让国家越来越强大,现在一切告一段落,他需要给他爱的女人一场仪式。
只是今晚,宫里应该异常的忙碌,他也是,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在这里见到他。
“外面传言说你会攻打南阳,是真的吗?”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我如今在意的也只有这一件事。
“是真的。”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不信,还是你还不知南阳如今的新皇是谁?”
“凉亦的玉佩,我早在多年前就看过。南阳如今越发衰弱,攻下南阳,不但可以强国,还可一灭苍都的威风,让它更加忌惮,有什么不好?”
“可若苍都出手相助,你就那么有把握吗?”
“我早在几年前,手握兵权,并亲自带兵练兵,我手下的精兵,堪比一个小国的全部军队。何况,苍都就算会帮南阳,也只是做做表面工夫罢了。”
“礼苏,你是不是如今站得太高,昏了头了?南阳是凉亦的家,你却告诉我,为了打压苍都,你要毁掉整个南阳?若你还讲一点儿亲情,若你还记得凉亦是你儿时最好的玩伴,我恳求你,不要去毁了这一切!”
他扬眉笑了,神色冷漠至极。
“温亦,我是不是真的犯了大错了?错到你对我仅有的愧疚都消失殆尽了。”他说着轻嗤一声,抬头看着夜空幽幽的说道:“我只想攻下南阳,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突然又看向我,轻声说道:“若当年你没有骗我,也许我还会牢牢记着儿时的承诺,甚至为此放弃一切的。”他深吸了口气,似是释怀了,神情莫名出现一丝温和。
我想,他大概想起了柳无言,他如今最爱的人吧。
想到这,我格外的难受,眼泪簌簌的流下。礼苏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抬手用力的擦我的脸,我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脸,颤抖着声音说:“对不起。”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垂下。我看着他低垂的眼,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一直记得我当年说的话,我更不知道你为此等了我很久。我一出现,都是因为我,婆婆走了,我是个倒霉蛋,灾星,你恨我是理所应当的,对不起,礼苏。”
话落,猝不及防的,我被他带进怀抱,他紧紧的抱住我,很快又松掉手……
“你无须道歉,有些关系或许都是注定的。”
“对了,你明日成婚……恭喜你。”
他闻言漠然的看着我,很久之后开口说道:“温亦,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祝贺。”
☆、三十
几天后,与周老爷周夫人,还有千羽告别之后,我和礼煞去了南阳城,可凉亦却对我们避而不见。
听说玉柠公主在苍都过得并不好,前不久还生了场大病,看了好多次太医都不见好转。而她的夫君,对她也只是名义上的关心。
听到这些传闻,凉亦心里一定很难受,况且,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凉亦将我们安排在了宫里最偏僻幽静的古澜苑里。我除了与礼煞一起喝茶,偶尔会出门在附近走走,听着经过的宫女议论一些琐碎的事儿。
就这样过去了很长时间。有一天我听到路过的宫女提起了有关苍都的一些传闻。
隔天,凉亦突然说要见我。
我轻轻推开门,凉亦一身明黄背对着我站立,我叫了他一声,他很快的转过身。
“你怎么突然想到找我?”
这时,身后的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