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孔涵礼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攥起,心口像是被重拳连击般窒痛,抬眸往三笙满是泪水的脸上看了看,又像是被烫着了似的飞速移开,神色沉静一言不发。
楚国皇帝不忍心,也怕继续闹下去不像样子失了体统,走到三笙边上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哄,然后扬声道:“公主身体不适,,朕便先带着她回去安歇了,众爱卿不必拘束,继续饮酒作乐便是。只是明日早朝可是不许迟到的啊。”
百官们立刻站起来接住话茬哄笑几声,连道不敢,随即一起恭送二人离开。
等二人即将走出殿门时,孔涵礼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三笙的目光相接,那目光中似是心如死灰的冷意和漠然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一股极为重要的东西,再也失不可得的巨大恐慌感,瞬间袭遍全身,将他笼罩的密不透风。
皇家宴会总是容易生出一些热点八卦。前阵子“刺客袭击”的话题热度还未完全降下来,皇帝的万寿宴上又爆出好几件不得了的大事。
“两位公主共争一夫”、“孔大学士身患隐疾”、“三笙公主示爱被拒”,一件比一件来得劲爆,极大地刺激了京城百姓们火热的八卦之心,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讨论哪一件事才好。
且不说孔涵礼如今出门再不复当初掷果盈车的盛况,承接的是无数窃窃私语和各种满含深意的异样目光,也不说民间自发举行了一场“若你是孔涵礼,选巫马公主还是三笙公主”的不记名投票,在各色版本的八卦流言中,渐渐传出了这样一种消息:
孔大学士所说的身有隐疾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之所以拒绝三笙公主,只因为公主心智不开,是个不懂情趣的傻子。
这一消息甫一出现便迅速传开,几日下来信服者越来越多,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孔涵礼自然是心急如焚。他放弃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名声才化解的难题,可不是要让区区一则流言给破坏的。
“务必要尽快找到流言的源头,从根本上杜绝流言的进一步扩散传播!”他对张轶道。即使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则流言他到底是更怕传进皇帝耳中,还是更怕传进三笙耳中。
流言的创造者,三笙公主,此时正躺在长生殿二楼的亭子里,赏星光月色,喝着果茶嗑瓜子。此处束以薄纱帷幔,四周通透无阻,清凉凉的秋风吹着,甚是畅快。
夏荷一路小跑上来:“殿下,孔夫子又派人送信过来了。”
三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人呢?”
“拦在门外了。”
“信呢?”
“奴婢没收。”
三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干得漂亮。就这么做没错。喊侍卫将送信的人赶出去,他要是不愿意走想要缠赖,就问一句私自替外男传送物件的该有什么刑法,要不要往清心殿走一趟让父皇亲自告诉他。”
夏荷笑道:“殿下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吓唬人呢。”
三笙给她抓了一把瓜子:“乖,知道你机灵,回头有赏。以后再有人送信都这么做。唔,若信是白天送来的我又想收,你们也一定要拦住,听见没。”目前自己对孔涵礼的好感度还是高达81,晚上不要紧,白天她怕自己心一软控制不住。
夏荷应声退下了。三笙继续嗑瓜子。
嗑了一会儿她察觉出不对劲来,伸手招招正在将瓜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秋月:“阿行去哪了?”
秋月摇头:“楚侍卫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奴婢实在不知。”
三笙皱眉:楚行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准确来说,是从皇帝爹的万寿宴之后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话少了——虽然他本来话就不多,也不主动要亲亲要抱抱了,经常站在角落里盯着她一盯就是老半天,还动不动就玩失踪。
难不成是因为她在宴会上的那番举动吃醋了?可明明提前跟他解释过自己需要演一场戏啊,而且这种生闷气却不装可怜以获取亲亲蹭蹭摸摸机会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一身玄衣的楚行从夜色中稳稳落在她身旁。除了脸色有点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干嘛去了?”三笙用银叉子叉起一块瓜递给他。
“……有些私事。”楚行顿了片刻后才回答。
私事?三笙眉毛一挑,将递出去的甜瓜又收了回来:“有什么私事我不能知道吗。”
楚行眼神有些躲闪的垂下了眸子:“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
三笙心中疑虑更深,正准备使些招数“逼问”,楼下传来宫人的通传:“皇上驾到!”
皇帝爹显得很高兴,一入殿便大步上前拉住三笙的手:“宝宝的病能治了!”
三笙困惑的看着他。
皇帝爹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将她搂进怀中坐在榻上,解释道:“宝宝小的时候,因为奸人所害,身体里有一些不好的东西,生了场病,所以学东西才会比别人慢一些。这些年父王暗中派人遍访名医,终于在北边的青宁城找到一位神医,有把握能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取出来。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