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色彩斑斓的象鼻蛇从溪谷边缘爬上来,似一条巨大的吸血蚂蝗。草丛上那一对被**淹没的男女已疲惫不堪,衣衫凌乱,昏昏睡去,丝毫不知道危机正在靠近。象鼻蛇穿过草丛,在他们脚边盘下。这条象鼻蛇长及一米五,盘做一团有尺多厚,宽阔的嘴表示食欲旺盛。
象鼻蛇昂着扁平的头左右摇动,似乎在寻找射出去的契机。蛇的视力很差,主要通过鼻翼两侧的热传感器来精确感应和捕捉猎物。咫尺之间,两双光洁的腿交织在一起,有一只脚板底轻轻动了下。就在象鼻蛇准备进攻之际,那边的黑影突然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象鼻蛇停住蠕动的身子,掉头溜走了。
黑影的怪叫声似乎在宣告一种主权,那些靠近的野兽噤若寒蝉,纷纷悄然四散。黑影走出树影,阳光下,它庞大的身躯和丑陋的模样,恐怖已极。是那只鬼狒狒。
草堆上的一男一女在昏睡,方才的狂欢耗去了他们最后的气力,此时,他们虚弱到了极点,就是一只野兔也能跳上来咬掉他们的鼻子。
鬼狒狒伸出两只肥大的爪子,摊开,每个爪子里居然是一枚鹅蛋大的红色浆果。它将两枚浆果塞分别进他们嘴里,看着他们无知无觉地吃下去,再转身离开。
林子深处,鬼狒狒发出一阵长长的怪笑声。
“咦?怎么回事?”老三缓缓的睁开眼睛,意识有点模糊。接着,他发现躺在身边的宋文韵。草丛上全是散乱的衣物,当中还有一抹暗红的血迹。
她全身宛如陶瓷般的白嫩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绝美的俏脸布满红晕,好像熟透的苹果似的。
“怎么回事?”老三身体一震,使劲拍着后脑勺,想回忆起什么。
这时,熟睡的宋文韵开始清醒过来,她那修长的睫毛眨动几下,接着一双明亮的美眸睁开来,跃入眼帘的是一具男人雄健的身体。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宋文韵咬牙,坐直身子,宛如母狮子般盯着老三,一双美眸不带一丝生气,仿佛北极般冰寒彻骨!
老三嚅嗫道:“我,我也不清楚。”
“我要杀了你!”宋文韵愤怒的情绪爆发了,扑过去连捶带抓。不一会,老三身上便伤痕累累了。
宋文韵打累了,不解气还抓起老三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让她清醒了几分,方反应过来自己寸缕未着。
错愕之后,两人手脚发软地慌忙穿衣着裤。好容易穿戴好,宋文韵爬起来要走,哎呦一声,脚一软又趴倒了。
保存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躯竟然糊里糊涂被剪了彩,她悲从中来。
老三对刚才的疯狂之举没太多印象,只记得自己唇焦口燥,通体发热,恍恍惚惚被一只柔软的手牵入了一个清凉世界,小桥流水、水榭歌台,满树桃花缤纷……
一切亦真亦幻,他脑袋里犹如一团乱麻,根本厘不清哪是真哪是幻。可眼前的一切都说明他做了qín_shòu不如的事。最后,他索性光棍地拍拍手,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豪情壮志,“那个,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后面的废话被宋文韵冰凉的眼光给止住了。他嗫嚅地说,“刚,刚才的事,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文韵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充满矛盾。
老三语无伦次,“对不起!要杀要剐,随你——”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他记得糖罐子和鸡藤花不相冲,不至于如此的。
宋文韵干巴巴地说:“不需要。”她怀疑他是不是用诡计将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乘人之危的市井流氓!她眼里的刀光剑影可以将他大卸八块。
宋文韵面色如霜。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点老三深有感触。她慢慢爬出帐篷,冷冷地叫唤:“出来。”
老三战战兢兢地出去,宋文韵咬牙切齿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下了mí_yào?”
老三急忙分辨:“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如果,如果,你要赔偿的话,可以开出条件,我一定照办。你如果要去告我,你现在就可以去,我不会杀人灭口的。”
“算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宋文韵冷冰冰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扭身就走。
老三手忙脚乱收拾东西背上去追赶她,此时,山谷里升腾起七彩斑斓的雾气,美丽极了。
宋文韵似乎被这奇异的景色给迷住了,一步一步向彩雾走去。跟在后头的老三感觉胸口一团闷气似乎要裂胸而出。
不好,是瘴气!
师傅老钱曾说过,南方山林潮湿多雨,气温又高,湿热之下,山里死亡的动植物容易**,这些**之气郁积而产生致病的有毒气体,那就是瘴气。
《后汉书?南蛮传》记载:“南州水土温暑,加有瘴气,致死者十必四五。”
瘴气之毒极为厉害,闻者莫不头疼欲裂、胸腹胀痛、神智恍惚,甚至眉须脱落,赤目而亡。
而瘴气中最霸道的莫过于桃花瘴了,色若霓虹,飘如彩霞,却阴毒至极,所经之处,人畜通杀。中桃花瘴者,肌肉一寸寸腐蚀,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恐怖之极。
宋文韵摇摇晃晃,不一会就瘫倒在地上。老三想去牵她的手,走了两步便腿软,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迷乱中,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俯身在老三眼前,一只眼睛近在咫尺,一股子臊味沉沉压下。是那头鬼狒狒。
老三想跑,但根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