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映照着身后的花,忽然之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靡音的手,慢慢合上,握成了拳头,那娇弱的花,流出了嫣红的汁液,将她的手,浸染成血色。
她轻轻垂下眸子,道:“可是,我并不想死呢。”
“那,可就由不得公主了。”内侍的笑容,在慢慢地慢慢地变冷。
接着,他眼中凶光一闪,整个人像急电一般,向着靡音冲去。
他的手,像是野猫的爪子,死死地掐住靡音的颈脖,防止她叫出声来。
他看上去是高瘦的,但力气,却大得吓人。
靡音就像一片叶子似的,身不由己地被他给拉扯到了井边。
他双手拖着靡音的脖子,要将她的头,往井口中塞。
内侍的眼睛里,全是红色,一种嗜血的红色。
只要一点,只要再一点,他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是的,只要再一点。
可是忽然之间,靡音转过头,看着他。
她的眼中,是一种模糊的寂静。
带着,一种妖魅。
妖魅的微光。
内侍忽然之间,怔住了。
就在那一刹那,靡音的右手食指,猛地向着他的眼睛戳去。
她的动作,非常迅速。
她的方向,异常准确。
于是,那长长的坚硬的指甲,就这么刺入了内侍的眼睛。
内侍先是感觉到左眼一热,接着,一阵剧痛在她的脑袋中爆炸开来。
他顾不得其他,忙松开掐住靡音脖子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那种痛,是不堪忍受的。
内侍的全身,开始痉挛。
他的嘴中,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是他发出的。
但他没有痛苦多久,因为紧接着,他被人重重一推,坠入了井中。
惨叫声,彻底停止。
再也不会响起。
宫墙,花,草,树木,全都蒙上一抹冤魂。
新的冤魂。
靡音站在原地。
在这场异常混乱的厮杀后,这处天地,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液体坠落在草上的声响。
靡音的手指甲上,还沾染着一些混沌的液体,红白交杂的液体。
当她将手指从内侍的眼中收回时,这些东西,也同时跟随着她。
靡音现在还记忆着刚才自己的手,戳破内侍眼珠时的那种感觉。
一种淋漓的恐惧。
她杀了人。
她亲手,将一个人杀死了。
靡音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
她的脸,比纸张还苍白。
而她的身子,也是一半冷,一半热。
看着手指上的东西,靡音的胃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打了一拳。
她猛地呕吐了起来。
将胃中的所有东西,都呕吐了出来。
到最后,实在没有吐的了,她开始吐胆汁。
深绿色的胆汁。
在她以为自己要将内脏都吐出来时,一双手,慢慢地拍抚着她的背脊。
一下下,很轻柔。
接着,一张锦帕递在了她的面前。
靡音快速接过,甚至可以说是抢了过去。
她并没有用来擦拭嘴角,而是用来擦了手。
她将手上的那些浑浊物体,一遍遍地擦拭去。
她很用力,甚至将指甲,都折断了,而指尖的皮,也破了。
但是她还是没有住手。
她就这么机械地,颤抖地擦拭着。
直到那锦帕破了,她才停下。
此刻,她的那根手指,已经红肿,和其余的纤细的四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靡音的情绪,到此刻,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向了来人。
那是个陌生的男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度。
那线条分明的脸上,是一种懒洋洋的腔调。
他看人视物,总是漫不经心的。
他的衣服,松松地系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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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漠陌.内侍不是男配,是龙套,哈哈……青春期身子长得快,哈嘻嘻……娃娃其实猜中了,只因为暂时不要杨池舟来碍手碍脚,就把他给提到边境去了……可怜的杨池舟……
to牧荑【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