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王姑娘邀我来看那盆寒兰——”
少女清冷的声音骤然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原本怔楞的王有珺不由身形一颤,萧衍闻声抬头,却是正对上少女那一如既往般冷淡的眸子。
或者说,比之从前,更冷漠了些。
好似彻骨的寒潭,眼看着被融化了一角时,暖阳却陡然被重重雾霾给牢牢遮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融化的一角渐渐还冷,终究冷凝成了寒冰,封住了冰下原本泛起涟漪的水流。
顾砚龄眸子淡淡从萧衍脸上掠过,心下却是想笑。
前世玩了一辈子的鹰,这一世,却是被鹰啄了眼。
这般的愤怒,可想而知。
念及此,顾砚龄的目光淡淡落到了王有珺局促而慌张的脸上,隐隐的,能够看到那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就是这般的笑,更让王有珺觉得如坐针毡。
“未想到,王姑娘却是好心邀我来看一场戏了。”
话音落尽,王有珺只觉得身子越发寒凉,她能够感觉到眼前少女语中的嘲讽,更能感觉到身旁萧衍隐忍的愠怒。
然而顾砚龄并未给王有珺反应的时间,神色便恢复从前的清冷,随即淡然的敛衽朝着默然不语的萧衍行了一礼,便转而走出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萧衍攥住的拳越来越紧,脸色也已是再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知道,一切计划,都毁于一旦了。
而这一切,究竟是谁的盘算,几乎无需想,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而顾砚龄在转而走至廊下,感受到乍然冲破沉云,绽放金芒的阳光落在身上时,不由觉得有一丝久违的温暖。
可她却也深知。
顾家,谢家,与王家的这一场争斗,也正式开始了。
当息德喜滋滋转而回来时,却是见原本关上的房门竟打开了。
就在他们愣神时,一身肃杀之意的少年走了出来,明明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可眸底的阴沉却是足以慑住一切。
息德不由一个激灵,却是见萧衍那冰冷的眸子对了过来,这一刻他好似突然被溺在了潭底一般,终究只能被逼的生生垂下了眸子,心里直打鼓。
下一刻,在秀茵和采苓颤抖的身子旁,少年擦身而过。
听到少女悲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息德心中一个“咯噔”,瞬间一切都明了了。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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