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连官司都替你打点了,你自然该对他忠心耿耿了。”云硕冷冷的看了吴缈一眼,直接对千夜摆了摆手。
千夜点了点头,上前拎了吴缈的脖领出去了。
“陛下,陛下……”吴缈的哀嚎声渐渐地远了,云硕肚子里的火去没消下去。
“来人。”云硕冷冷的喝道。
“陛下。”一个年轻的太监进门来跪在云硕脚边。
云硕从不在这些阉臣的身上下功夫,眼前跪着的这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但不用想,也知道紫宸殿这些人都是吴缈调教出来的。于是没好气的哼道:“倒茶来。”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下去倒茶。
接下来,云硕安静了一个多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他什么也没做,既没有翻阅重华殿抬进来的整箩筐的奏折,也没有喝茶吃点心,就那么懒懒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巳时一刻,陆皓然便来了,跪在紫宸殿外求陛下召见。
云硕没理他,就让他在那里跪着。
又过了一刻钟,高延时来了,跟陆皓然并肩跪着,说是来给陛下请安来了。
云硕依然没发话。
两刻钟之后,被陆皓然强势提名的户部尚书王博宇来了,但见两位内阁大臣都在殿门外跪着,也没敢造次,跪在了两位内阁大人的背后。
巳时未过,紫宸殿外边跪了六个大臣,其中两位阁老,三位尚书,还有一位是左侍郎。
三月的天气虽然不冷不热,但在太阳底下晒一个时辰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年轻的几个还好,像高延时这样的六旬老人首先撑不住了,跪在那里脊背弯了,眼前也有些发晕,看什么都是重影了。
“高大人?高大人!”陆皓然觉得自己肩上一重,转头一看高延时居然晕倒了,于是大惊,“快来人,快叫太医啊!”
紫宸殿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应声,唯一敢在皇上面前说话的吴缈已经被千夜带出去了,死活不明,现在这些太监宫女们谁也不敢吭声,以免皇上的怒火扫到自己,尸骨无存。
陆皓然喊了半天,被旁边的张闻正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这偌大的紫宸殿里居然没人搭理自己,一时愣住了。
“谁在这里大喊大叫的?”高高的黑金石台阶上传来一声冷冷的询问。
“陛下!陛下!”陆皓然像是见了救星,“高大人晕倒了,陛下,得快点叫太医来啊!”
“你们这些人不都是病了吗?既然抱病在身,不在家里养病,跑这里来做什么?”云硕冷声问。
“老臣听说陛下回来了……听说陛下回来了所以特来请安。”
“可别,朕不敢当!这若是一个不好死在这紫宸殿外,倒是朕的罪过了。”云硕哼道。
高延时似是被云硕那冰冷的声音给冻的清醒了些,忙叩头道:“臣罪该万死!”
“不必万死!若真的求死,一次就够了!”云硕冷声吩咐旁边的护卫,“把高大人送回家去,好生养病。另外,让翰林院的王云岭去高大人家里交接一下公务,以便高大人潜心养病,不要让那些朝中的俗务累坏了高大人的贵体。”
“是!”旁边两名龙卫躬身答应着,一步步踏着黑金石台阶下来,一边一个把高延时给拖了出去。
“陛下!高大人的确身体抱恙啊陛下!他……”
“他的确身体抱恙,那你们呢?”云硕冷冷的打断了陆皓然的话,站在黑金石台阶上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几个大臣。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文臣,文臣从来都讲究傲骨,讲究气节。
只是这些人长年浸淫在庙堂之中,早就被权势,机谋,算计给熏染的变了本质。他们的心里,自己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何通过自己的位置在皇上那里谋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为朝廷尽一份心,就要皇上回报两份情。
利欲熏心!他们早就忘了本。
“那日木兰上将军丧礼上,大雨如注,臣……也染了风寒。”陆皓然低头回话,心里有些发虚。
“染了风寒?好吧,陆爱卿也回家去休息吧,免得在这里跪得久了你也晕倒。你之前负责的公务,叫翰林院孙树礼去接手。他下午便会你府上找你。”云硕冷冷的说道。
“陛下……陛下!臣,臣已经好了……”
“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朕会拍太医去你的府上给朕的陆爱卿诊脉的。”云硕说完,朝着两侧摆摆手。
自然有龙卫上前,像拖着高延时一样,把陆皓然拖走。
“陛下,陛下……”陆皓然还想说什么,旁边一个龙卫冷声劝道:“陆大人,你最好在惹怒陛下之前闭上你的嘴。否则,谁也不知道万岁爷急了会不会抄你的家。”
“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抄我的家……”陆皓然还嘴硬。
“你自己心里有数。”龙卫哼道。
“你们……”
“陛下看在陆太傅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不但自取其辱,还自找死路!”另一个龙卫撤了一块方巾把陆皓然的最给捂上了。
另外跪在原地的几个人都吓出了一身的汗,生怕皇上下一个就点到自己的名字,然后一道圣谕把自己的职务也免了,然后随随便便从翰林院里揪出一个人来就把自己给替了。
虽然说法不责众,但他们一共才七个人,他们虽然各自把持着各个衙门里的政务,但内阁里还有个姚盛林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