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吐吐舌头,跟着郡主去了和韵斋,待到太妃放了心让她回去歇着时,才扶着瑾梅的手回了期园。
萧琰向着她发了好一通火,都是责怪她不与自己商量擅自进宫,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要如何是好。若华耐心听他说完了,这才笑着道︰“是我的不是,叫王爷这般担心,只是事急从权,实在是不得已。”
萧琰见她安然回来,心里欢喜不已,却又不愿让她瞧出来,冷哼一声,坐在一旁不理不睬。
若华见他这样,心下好笑,只觉得如同斗气的孩子一般,只得小心陪着笑说道︰“好在暂时说服皇后留下王贵妃,如此肃郡王与郭家难免会生嫌隙,若是能将那兵马司指挥使说服,就能留下后路。”
萧琰皱眉想了一会,忽然笑道︰“是了,我倒知道有人与他有些旧交,不过要紧的还是宫中防卫,可惜定安侯已经下狱,不然倒有几分把握。”
若华有几分丧气︰“难道宫中已经无法可施?”
“也不全然如此,”萧琰道,“老侯爷虽然已经被他们拷打许久,只是仍未拿到调动宫廷内卫的金牌。”
“那金牌在何处?”若华道。
萧琰嘆口气︰“怕是还在定安侯府,只是如今侯府被围,进不去也出不来,纵使金牌在府里也是无用。”
若华蹙眉想了许久,忽而眼前一亮︰“若是我有法子能把金牌取出来,可有转机?”
萧琰有几分怀疑地看着她,缓缓道︰“我这两日与几位皇兄通过消息,各王府随身侍卫不下百人,若是聚集起来也有数百人之眾,若是能稳住京城与宫中多半内卫,要设法直取正和殿也不是不可以。”
若华沉吟一会︰“我还有一百五十人,都是会些粗浅功夫的,可以留在王府护卫周全,可以请几位王爷设法把王妃家眷送到咱们府里来,确保不会被肃郡王钻了空子。”
萧琰很是吃惊地看着若华,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一百五十个会功夫的人,若华訕訕笑着道︰”都是我陪嫁庄子上的庄丁,只是平日请舅舅使了人交过他们一些拳脚功夫和行军布阵的事。”萧琰瞪了她一眼,不再多问。
第二日,若华稟过太妃,带着东阳乘了马车径直去了定安侯府,还未走近侯府大门,就被守在门前的羽林卫拦下了︰“未奉詔不得进入。”
若华一把撩开帘子,恶狠狠对着那名仗剑羽林卫道︰“我乃荣亲王妃,今儿来定安侯府要退亲的,莫非你们也要拦着?”
那羽林卫愣了一下,往马车里瞧时,只见东阳郡主用手绢掩着脸哭个不停,知道他在瞧自己,哭的越发大声了。他不敢自作主张,慌忙稟报上去了,不多会,卢宸亲自带了人过来,见了若华不敢怠慢,抱拳拜下:︰“荣亲王妃。”
若华见是他,冷冷道︰“皇上下詔赐婚给定安侯世子与东阳郡主,如今定安侯获罪被囚刑狱,世子也被牵连,这桩亲事自然是不成了,我带了郡主特来与定安侯夫人谈退亲的事,免得拖得久了耽误了郡主。”
卢宸满腹疑惑,这节骨眼还惦记着来退婚,他扫了一眼郡主,只听郡主连哭带泣︰“不,我不要退婚,他又不曾做什麼谋逆之事,為何要退婚……”
若华回头瞪了她一眼︰“闭嘴,今儿必然要叫你死了这心,我们王府必然不能与这等犯臣之子结亲。”
看她们吵得热闹,卢宸有些尷尬,只好打断她们道︰“只是臣等奉詔守在此处,不叫闲杂人等进去,只怕……”
若华狠狠白了他一眼︰“当初皇上赐婚是不是詔諭?如今要退婚哪有让女方上奏的,自然要与定安侯夫人商议好,由世子奏请收回詔諭,这难道不是奉詔?这也算闲杂人等?若是耽误了郡主的婚事,我必然不饶你。”
她们两个一个吵一个哭,胡搅蛮缠这许久,卢宸一时也头疼不已,思量一会,想着她们也不过是两个女流之辈,即便进去也翻不起浪来,再说过不了几日荣王府怕是也保不住了,索性让她们进去闹个明白,不至于在此纠缠这许久。
他欠了欠身︰“既然是如此,臣等便不再拦着,王妃请吧。”
若华气咻咻地下了马车,让丫头扶了哭个不停的郡主进了侯府。卢宸向一旁的羽林卫使了个眼色,那羽林卫不声不响跟在她们身后进去了。
定安侯夫人与世子被软禁在府中已有几日,早已是心急如焚,又听闻侯爷已下刑狱,一时急怒攻心,病倒在床榻上,这会子听说荣亲王妃带着东阳郡主过来,不由地急急忙忙换了衣裳,强撑起身子扶着丫头来了花厅。
若华看了一眼憔悴地脱了形的定安侯夫人,心里很是哀嘆,脸上却是冷冰冰地︰“夫人,我们今日来,是来退婚的。”说着让丫头把东阳送到位上坐下。
定安侯夫人不想甫一见面就听了这话,气得心肝疼,只当荣王府也是那种势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