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阳连哭带求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地响,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姐姐周千娇穿上衣服走出了卧室,怯怯地站在刘旭阳的身后,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看着周千娇,满眼的恨。“姐……”我叫了一声,眼泪一下子决堤泛滥,没有声音,只是任由泪水模糊着视线。
“一末……我……”姐姐想解释什么,但是却也说不了什么,看了看我,然后噤了声,以沉默对抗。
“一末,我和姐姐真的是无意地,我们都喝醉了,真的……相信我,我们不是有意的……喝醉了……”我终于听到了刘旭阳那不断重复地“认错”,可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可笑?
刘旭阳和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喝醉了?难道喝醉了,我的男人就有理由和我的姐姐睡在一起?
我笑了,笑出了声……
刘旭阳和周千娇都吃惊了,他们没想到我会留着眼泪大笑。
我疯了吗?是的,我疯了。我真的很傻、很天真?会相信你这些骗人的鬼话?
静静地,刘旭阳没有说话,周千娇也是沉默。
我转身离开。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今天,可能要改个字了,该是“乘性而来,败性而归”。
j□j真的比爱情重要,身体的渴望比精神的慰藉重要?我独自徘徊于夜深的城市。凉风袭来,我才发现我把羽绒服和皮包都忘在刘旭阳家了。那是他给买的,不要了。我看看自己的毛衣,也是刘旭阳给买的……
就这样,我身无分文地在南市的夜里行走,白色的毛衣,咖啡色的紧身扣,黑色的长筒皮靴,还有那墨色的长发在风里摆动……
身体发冷,我抱紧胳膊,在灯光下无目的地游走。我不敢去黑灯的地方,我怕意外发生,可是再繁华的夜也有结束的时候,灯光不会为我照路,再说,我也没路可走。
刺目的车灯照着我的后背,我下意识地退到了路边,给后面的轿车让路。车缓缓从我身边过去,然后停下,车窗滑下。
“周老师,你这是去哪?”
我木木地看着那个和我说话的男人。校长?我吃惊地望着他,却没有回话,好像我失语了一样,成了哑巴。
校长让司机下车,为我打开车门。我机械地进车,和校长并坐后排。除了司机和校长,这车上没有别人了。坐在开着暖气的高级轿车里,我的心还是很冷,很麻木。
“怎么啦?周老师?”校长看到我这样,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忍不住问我。
“没……”我小声回答,连我自己的耳朵都听不到,但是我的确是张嘴说了。
“去哪?我送你。”过了一大会儿,林挺校长很体贴地说。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去刘旭阳家前,我刚给母亲打了电话,说不回家了,找刘旭阳去。
我现在这样子回家一定会被好事的母亲问东问西,我想到了那个狼狈的姐姐,我……
“校长,我不能回家。回到北城就把我放学校里吧。”
“那怎么行?现在都快12点了,学校这时候早关校门了。”
是啊,学校这时候早就关门了,我进不去,估计校长可以进去,可是大半夜的校长突然到学校去,也不可能。
“那把我放路边吧!”我就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我和姐姐一起住的屋子。
我讨厌那里,讨厌周千娇的任何东西。我忽然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姐姐总是向我打听刘旭阳的事。原来,她从上次就看上了我的男朋友,可是就算姐姐很喜欢刘旭阳,也不至于……那是我的男人啊!我越想越气愤!姐姐周千娇自从和刘旭阳见过面以后,总是问刘旭阳的事情,我也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老问他。姐姐当时说,因为这样的男人好,希望能从刘旭阳身边找个合适她的对象。
我真后悔啊!当初我不该让姐姐见刘旭阳,更不该刺激姐姐。因为姐姐说想找和我一样的对象时,我说了句“不可能”。本来就是,我和刘旭阳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周围的同龄人大部分都是同学朋友,哪有和姐姐相等的人?姐姐周千娇是初中毕业,也没什么好的家庭,更没有什么高收入的工作,除了脸蛋和身材还过得去,其余都不及格。我当时就告诉姐姐了,听妈妈的话,好好相亲,找个差不多的就行,刘旭阳那样的,是绝对没可能的。当时姐姐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她该醒醒,怎么可能找个学历高、工作好、长相好、家庭好的这样的男人呢?
可是最该清醒的不是我吗?我的话真的刺激到了姐姐?还是刘旭阳那么“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什么人都敢睡?我想着这些,脑子里像炸开一样,轰轰作响。我好恨!恨姐姐!更恨刘旭阳!
爱情算什么?三年的爱情,到底算什么?难道j□j就那么好?可以不顾廉耻地和我的姐姐一起j□j就那么好?怒火中烧,又羞又愤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校长明显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也没问,而是静静地……
车里很安静,只有我隐忍的啜泣声。校长从左手边拿出一盒纸巾递给我。
我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张张抽着,往脸上扑。
“去绿苑吧!”听着校长吩咐前面的司机。
我一直在车里,还没注意到,此时车到了哪。我也哭够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战败残余,然后看向车外,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过往的车辆闪着车头灯和屁股灯,从身边咆哮而去。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