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得咚咚咚的响,她赶忙跑去开门。一开门果然是余杭,他笑眯眯的拎着各种食物进来了。想起来之前对自己的照顾,翩翩不是不感激的,所以还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余杭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泡面说:“你就吃这玩意儿?”
她嘿嘿笑着说:“偶尔,偶尔。”
“拉倒吧,上次看见你桌子上就有,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看见统统给你扔了。”
她理亏,也不再说什么。余杭看她精神还不错说:“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她自然乐于答应,换件衣服就跟着余杭出去了。谁知刚坐进车里,翩翩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林岸。
翩翩偷看余杭的脸色,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才接了
“翩翩,有时间么?出来吃个饭吧。”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还是说了好。
她放下手机,看着余杭说:“二哥,下次再跟你吃饭吧,我有点事。”
余杭哼了一声,她没事的时候都不叫他二哥,一叫他准没好事。
罢了罢了,就是上辈子欠她的。
“去哪?我送你。”
“汉府城”
余杭没说什么,唐翩翩也安静的坐着。余杭只觉得外面的光线刺眼,心烦意乱,摸出一根烟,刚叼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唐翩翩又颓然的放下。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这样无奈,沮丧,害怕。他害怕她哭,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如果问为什么?二十年的友谊加上感情的羁绊,他说不出吐不掉,只能咽下去。这爱情,这友情,再加上一份亲情,便一定可以使你的生命之树翠绿茂盛,无论是阳光下,还是风雨里,都可以闪耀出一种读之即在的光荣了。他没办法只能忍着让她离去。
红灯绿灯变换,车子走走停停,翩翩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来,半晌只是说了一个
“哦。”便挂掉了电话。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她转头对余杭说:
“我不想去汉府城吃饭了,咱们回去吧。”
不用说余杭也知道怎么回事,他手重重的拍在方向盘上,啪的一声,吓了唐翩翩一跳。他似乎比她更生气冲着她就说:
“唐翩翩你是不是有病啊?多少年了?那姓林的耍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一个电话你就魂不守舍,叫你来你就来,叫你走你就走。”
她低着头,沉默,唯有面对林岸,她只有沉默。她看着窗外,半晌才说:“二哥,你不懂。”
他不懂,他不懂,他怎么会不懂。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看着她伤心落泪,他最爱最心疼的人被别人伤的死去活来却无能为力。心里的火苗一次一次叫嚣却被生生的压制下去,他攥紧的拳头死死的握住方向盘。末了,他还是笑着对她说:
“恩,我是不懂。”
车里的空气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余杭双手投降:“得,我带你吃东西去吧。”
结果俩人去汉府城吃了一顿,唐翩翩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和余杭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余杭照例点了一堆唐翩翩最爱吃的菜,看着唐翩翩一点一点把香菜挑出去,余杭在一边咂舌:“瞧瞧,大小姐做派。”
唐翩翩嘟着嘴巴:“没有你败家,随便一辆车够我吃几年的了。”
“那我也没有你那么讲究,太挑剔。”
唐翩翩不服气:“我哪有,我就是不吃几种菜而已。”
“你还不挑剔,你哪次吃冰激凌不是只吃巧克力不爱吃奶油,吃酸奶的时候偏爱挑里面那一点点水果却不爱吃新鲜的水果。”
唐翩翩气鼓鼓的不说话,余杭说的确实是事实,不过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东西摆在面前,不见的喜欢,偏要那些得不到的,才觉得稀罕。因为稀少,所以珍贵。
林岸不也是这样吗?
余杭照例送唐翩翩回家里,小区都是老式的,台里分的宿舍,地方狭小,还停了不少车子,她看着余杭车子太惹眼,里面也不好调头,就近在外头下了车,余杭还没来得及嘱咐她几句,就看见她跟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他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就终究咽了下去,只是朝她喊了一声:“慢点,有事打电话。”
唐翩翩笑着回头应了一声:“哎。”
楼道里有些暗,老式的楼房楼道里大多阴暗狭窄,前几天声控灯又坏了,她使劲跺了几脚依然没有反应,好在她住的三楼,倒并不是很高,住了小半年有时候没有灯光通常她数着台阶,都能顺利到达门口。
一级一级的台阶又小又窄,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生怕踩空,不过还好这脚下并不是万丈深渊,最多就是摔一跤,疼过了两天,就会好了。
三楼并不算高,但她感觉自己好像爬了很久似的,气喘吁吁,楼道里还是黑的,但是隐约能看见一个高瘦的人影,因为离得并不近,看不清楚五官,只是他半倚在唐翩翩的防盗门上,仿佛专门等她似的,她离得他并不近,她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她知道,他就是他。
他叫她:“唐唐。”
全世界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
楼道里的灯光只有一层亮着,楼下传来咳嗽声,灯光再次亮起来,有些黄,有些暗,打在脸上却有一种柔和的光晕,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她仔细的端详着他,隔了许多年,他还是没有变。
林岸似是等了许久,身上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在办公室里的西服,只是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搭在胳膊上,领带微微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