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一铭合作的不归路。
但是他后悔吗?
沈靳恒没有做声,他怔怔望着沈放,经过这几日,他面上的沧桑越发明显,半晌,他自嘲地笑了声,对他道:“做都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语罢,他干脆利落地起身,主动结束了父子二人在余下十五年内的,最后一场对话。
寥寥两句话罢了,却仿佛道破了沈靳恒的一生。
沈放略微颔首,神色清浅地凝视着杯中茶水,无人能看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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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见这茶色渐深,单是看着,喉间便已不觉涌上了几分苦涩,却也不知这苦涩,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敛眸,掩住眸中那风云涌动,遮住心头那清冷孤寂,他唇角微弯,笑意闲然,如同释怀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如何的孑然一身。
沈放念此,难免几分说不清道不出的无奈,他起身,有些疲倦地对摄像师摆了摆手,连开口的yù_wàng都没有,示意他可以收工了。
摄像师心知沈放不自在,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便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现在空旷场地中,只剩下沈放一个人。
气氛压抑,冰冷的风带着凉意入骨,今天a市气温骤降到零下,沈放由于出门匆忙便也没注意天气,此时浑身冰凉,他倒也无所谓了。
他不急不慢地走向大门,一路上空旷无人,十分寂静。
然而就在此时,目之所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在寒风中坚定不移地等待着。
沈放的脚步蓦地顿住,他眉间轻拢,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处,等待着他的苏子婉。
苏子婉裹着毛呢外套,她本就娇小,此时低着头站在门口,手中捏着围在脖颈上的毛绒围巾,看上去像个没人来接的委屈的小孩子。
听到脚步声,她知道是沈放来了,却没有抬头,而是闷声不响地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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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懒懒挑眉,正好奇苏子婉想做什么,便见她慢悠悠将已暖热乎的围巾摘了下来。
他察觉到她的意图,正欲开口拒绝,哪知苏子婉根本没打算询问他的意见,直接踮起脚尖扯住他衣襟,迫使他俯下身来。
沈放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温暖的围巾便搭上了脖颈,他微怔,却不是为了这围巾,而是为这怀中更为温暖的人儿。
苏子婉窝在他怀中,揪着围巾,气呼呼地抬首,沈放这才发现她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的,难怪方才不肯抬头。
该哭的是他才对吧。
沈放心底苦笑,然而就在此时,苏子婉突然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怀中从未体验过的温软让沈放措手不及,只得轻拍了拍她,“……我没事,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苏子婉闻言,却是从他胸前抬首,定定凝视着他,她眸中分明还泪光盈盈,却是沈放从未见过的坚毅。
沈放正出神,便听苏子婉用那尚且含着哭腔的软糯嗓音,字字铿锵道:
“沈放,你还有我。”
——我的愿望
数月后。
《青史》即将上映, 海外版权成功签订, 一切都如常进行着。
袁语姗事件已经平息, 她被彻底拉黑,至今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王时坤自从公司被收购后也已经落魄,沦为平庸。
沈靳恒入狱后便也了无音讯, 罗婉总算是吃了苦头, 不敢再多事。
沈靳恒入狱,她孤家寡人的,却也不能坐视不管, 只得临时代替沈靳恒料理公司事务, 沈放有意息影从商, 最终却被罗婉否决了。
所幸有董事会扶持,沈家上下, 总归是相安无事。
过往的嘈杂随着时间淡去,沈放的事业也步入正轨,在圈内越发红火起来。他和蒋远昭的关系也是越来越铁,沈温欢看着这妹夫和大舅子的组合,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和睦融洽, 当真是欣慰不已。
只是再有记者采访提及感情问题时,沈放要么闭口不谈, 要么用忙于事业来作为借口, 外界都在猜测沈放是否还没能从先前的事情里走出来。
然而真相如何,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沈放心里清楚了。
所幸, 这周围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生活安稳了下来,事业顺风顺水。
今日就要举办《青史》的首映式,沈温欢大清早就在准备要穿的衣服了,毕竟《青史》这部电影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因此沈温欢格外的用心。
蒋远昭对于首映式早已是驾轻就熟,对于沈温欢的精心准备,他不禁有些不能理解,“对这个这么上心?”
“当然了,这可是我第一部和你演对手戏的电影。”沈温欢边挑着衣服边道,她扫了一眼他,道:“而且,金狮奖提名快出炉了,我再怎么样,也要抱点念想。”
“肯定会有你的。”蒋远昭倒是不甚在意,毕竟是连续多年当选影帝的人,这些奖项于他来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