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啊,摸了一辈子的骨,就没有见到过这么怪的骨相。”
“怎么个怪法?”我不禁有些好奇。
“不清楚,依你的骨相来看,该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怪就怪在这富贵之命似乎马上就要到来,却又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说怪不怪?”
我心中暗暗一声冷笑,猜想眼前这老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总说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自己去捉摸。
你一但把自己对号入座,便已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了,他便会再以指点玄机为借口套你的话,反过来再让你主动把票子塞进他腰包里。
无本生意,单凭一张嘴上功夫,指不定就来个财源广进。厉害啊,再过个十年我要是再出不了头,就入你这行了。哈哈,想归想,但以咱的演技,哪是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故作无知状:“先生说的玄乎其玄,我还是不明白啊。”
“别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啊,乱了,全乱了。”
“什么乱了?”
“本来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必是富贵之人,你右手骨相直示你将平步青云,风云化龙。而左手却显示你的富贵早已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这么乱的骨相,倒是平生第一次摸过。”
呵呵,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位老同志了,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有点创意,这种故事也编得出。
“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呢?”为了彻底揭穿他的老底,我决定陪他玩到底。于是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悄悄地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本以为他也会心照不宣地收下,但万万没有想到,却被他推了回来,只见他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的骨相实在是难以摸透,也就无法给你明示,又怎么能收你的钱?这样吧,你我相识也是缘份,我就送你四个字:“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让我走哪算哪啊,那要是……”
我正想再问得详细点,却听得远处有人高喊道:“你个老骗子,看我不宰了你!别跑。”
回头一看,只见一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这里奔来。
“不好!”半仙暗叫一声,“今天不方便,改日有缘相见的话,你得请我喝两杯。”说完头也不回,像一阵烟似地溜走,只几个闪身便没入热闹的人潮之中,再也不见其踪影。
再看那胖子,和半仙比,除了因底盘较低而在稳定性上占有少许优势外,在速度上跟本不在一个级别。跑了半天才来到跟前,用他那肥胖的大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兄弟,那……那老骗子人……人呢?”
我看了胖子一眼,乖乖,十个指头带了十一个戒指,脖子上一条金链子和剧组里拴旺财的那条在粗细上有一比,整个一暴发户打扮。
见我没搭理,胖子忙从裤兜里掏出软中华递我一支,咧嘴冲我嘿嘿一笑,我倒,嘴里还有俩金牙。
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开金店的。“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了那……那老骗子的当啊。他说的都是糊弄人的,全***扯蛋。”
“怎么,老哥你让他骗了?”
“哪能啊,那老***也不看看我是谁,上回碰上了硬说我儿子四月底有血光之灾,得破财十万才能有救。cao他***,当我脑袋让门挤了咋地。”
“你看看,这都五月初了,我家那大胖小子啥事儿没有,你说,他这不是明摆着咒我儿子吗?还想骗老子的钱,我呸,今个儿算是他跑得快,赶明儿让再让我碰上了,非宰了他不可。兄弟,你没让他骗了吧?”
“没有,给他钱他没要。”
“唉呀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他那是叫什么来着,欲擒……欲擒什么来着?”
“欲擒故纵。”
“对,对,就是欲擒故纵。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你等等啊,我接个电话。”说着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谁啊?”“唉哟喂,我说小姑奶奶,这些天你都上哪去啦?手机也停了,我可是想死你拉。”
“什么,唉哟,还在为那儿气啊,不就是钱吗?回来再商量商量啊。”
“唉,婷婷啊,你说我这两年对你可不薄吧,咱这两年的感情就不值那十万块钱?”
“我可没把你当二奶啊,我对你咋样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说真的,我真的快跟那女人离了,这回真不骗你,你回来再说行不?钱的事再商量啊。”
“我知道你急用,前阵子不是周转不开吗?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呀是不?不过现在周转过来了,只要你回来,我立马给你。”
“什么,打你账户上?你这……这不是瞎掰吗?钱给了你你再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啊?”
“什么,你不要了?喂喂,你说清楚点啊,别哭啊,什么?你怀孕了?别别,你回来再说,你听我说啊,二十万够不?三十?四十也行啊,五十万!求你了,回来再说啊,什么?!你打掉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大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怎么说我也算是孩子他爸啊!喂喂,喂喂,别哭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胖子又急忙拨了回去,在听了一段《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的彩铃后,被告知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地一声,胖子狠狠将他那部诺基亚最新款手机砸在了地上,脸上的怒气惭惭地变成了沮丧的神情。
继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