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呵呵地说:“我没想到你也来柏林了;正好可以和你介绍一个人,也是北京过来的。”
“哦?”聂维扬轻挑起眉,举杯和他碰了碰,“那是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转过身,和后面背对着他们的一位女士说了句什么,女方优雅地颔首,随即转过身朝聂维扬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接,皆愣了好一会儿。
男人热情地招呼着:“来,,我和你们介绍一下。”
安茹笑了笑:“伯格,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是老朋友了。”
“呵呵,那你们随意,我先失陪一下。”叫伯格的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又笑笑欠身离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这话,又一起笑了出来。
聂维扬帮安茹拿了杯香槟,和她碰了杯,淡淡一笑:“来这里演出?”
安茹除了出身名门,还是一位出色的舞蹈家,常年代表国家在各地演出,在这里碰到她,也不算意外。
一袭鱼美人打扮的安茹也是今晚男士注目的焦点,黑色的卷发散在肩上,身段纤细,又因为自小练习舞蹈,所以举手投足都尽显优雅。只见她轻抿一口香槟,才笑笑说:“不是,我是来度假的,你呢?”
“出差。”聂维扬言简意赅,继而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的前妻,他们也有五年不见了吧?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还是那样的美丽大方。
流光溢彩的灯光下,两人没有合适的话题,一下子都沉默了,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些尴尬。毕竟当初离婚时闹得那样不可开交,接着几年就算见了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了。
时光锤炼了人的意志,也打磨了人的性格,他们都褪去了当初的年轻气盛,变得内敛含蓄了。
这时音乐声起,周围的人开始迈开愉悦的舞步。
安茹撩拨了下头发,笑着问:“聂先生,不请我跳一支舞么?”
她恰如其分地打破了沉默,聂维扬也配合她微勾唇回应,做了个绅士邀请的姿势,两人一同优雅地滑进舞池。
就算是做夫妻的时候,他们也很少机会这么靠近,两人的事业都刚刚起步,聚少离多,性格也都要强,最后不得已离婚收场。
彼此靠得很近,安茹能将这个男人的轮廓看得更清楚,高挺的鼻子,英气的侧脸……尽管当初那么不愉快的分手,可安茹还是得承认,聂维扬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么多年,她遇到的人,能和他平分秋色的几乎没有,难怪母亲总是念叨她不应该放弃他,着实走了宝。
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听说他一直没有再婚,也许,现在后悔还不晚?
安茹不着痕迹地将聂维扬搂得更紧了一些,还是她喜欢的那样干净清洌的味道,她敛起眸,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
一曲罢,舞起了谁心中的涟漪?
宴会散得晚,聂维扬和安茹一起出来的,柏林早晚有温差,晚上还起了风,他很有风度地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安茹身上。
安茹抓着衣襟,带来的暖意让她舒心地微眯起眼:“谢谢你。”
“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就在ke,这么晚了,会不会麻烦到你?”
“说什么客气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看着他挺拔的背景,安茹的笑容不自觉地深了深。
聂维扬一边开车一边说:“想听歌就开开,不过这车是借朋友的,他是摇滚发烧友,估计没你喜欢的古典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听什么。”被人惦记尊重总是愉快的,所以安茹也没跟他客气,真去开了音响,果然都是摇滚乐的居多,换了几张碟片,终于有几首轻音乐,她这才重新坐好。不过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接着就听到有东西滚到脚垫的声音,她低头看了一下,是一个紫色的丝绒盒,就在自己脚边,她眼睛微眯,弯腰捡了起来端详了一阵。
聂维扬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没变:“我还说怎么不见了,原来在这,麻烦你帮我放到外套里吧。”
安茹点点头,依言帮他放好,不经意地问:“它家的饰品都很别致,给维意买的礼物?”
这个牌子是大师级定制,随便一双耳环就得上万,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她记得从前聂维扬的袖扣都是出自这家,不过刚才的丝绒盒是心形的,肯定是女士的饰品,所以她才借着他妹妹有这么试探性的一问。
人就是这么奇怪,就算已经不是自己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聂维扬似有似无地笑着答:“不是。”又忍不住想象某个人收到礼物时的样子,是会很高兴,还是依然梗着脖子说‘不要’?
他并没有如安茹所愿的再透露半分,她有些失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不是送给维意的话,那是给谁?
安茹带着这个问题想了又想,两人没再多说些什么,很快就到了酒店,聂维扬送她到电梯口,正打算走,她又轻声问:“你明天有空么?我们再约出来聚一聚?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晚上也没聊到什么。”
聂维扬微扬了眉梢,有些意外她会提出邀请,毕竟从前她可是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从不会做放低身段的事情……尽管如此,他却没时间应酬她。
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安茹被他看得不自在,微握拳觉得自己太冲动,万一被拒绝岂不是很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