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爱过钱明珠吗?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扪心自问,到了后来终究明白对她的感情不过是愧疚。在自己看来,婚姻无非是一种投入产出的效益公式而已。
顾卿恒讽刺的想,
谁在这样的婚姻里投入感情,谁就输了。
钱明珠爱他,就注定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悲剧。
选择
办理离婚手续那日,岑蓝表现的很平静,哀莫大于心不死,只有对这人还保有着期冀,才会顽固得像泥泞里不肯死去的鱼。可现今,自己对他再也没有什么指望了。这个一如既往温柔和煦的男人,他把爱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使得自己的心零落成泥碾做尘,被踩了又踩。
“岑蓝……妈身体不好……送回乡下调养了……”
秦彦书在民政局门口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本来他以为这一次离婚绝对没那么容易,至少有一场恶战要打,谁知道岑蓝到了最后却改变了态度。想必,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夫妻情义在的吧。
“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的……”
离婚的时候秦彦书把一套房产给了岑蓝,还多给了六万元的存款。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心好像舒坦了很多,说话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杆了。
现在离婚的人这么多,我们只不过是不合适罢了,秦彦书这么想着。岑蓝却紧了紧怀里的大衣,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态,匆匆的在他面前消失。
还是会心疼的,那个身体里最柔软的器官,好像被扭着打了个死结,一碰就是尖锐的疼痛。而曾经的婆婆,待自己那般好,现在大概也为孩子的离婚气坏了身子。
岑蓝不敢转身,她怕自己再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会忍不住的再去挽回些什么。
手头的事情忙完后再过个把星期就是农历新年了,岑父第一次在h市过节,兴致高昂的很,忙前忙后的贴春联,备年货。他在岑蓝面前永远是笑眯眯的表情,从不提起过去,还是把她当做了幼时的小女儿,做了好吃的要给她留着,看了什么新闻趣事也要在她面前说一说。
可父亲终归是老了,扶着墙走路,步履都开始踉跄起来。
岑蓝有些恨自己的无用,投了半个月的简历无果后只能接受了顾卿恒的条件,表示在新年之后就可以开始工作。对此,他好像意料之中一般,并无多大反应,倒是顾朝夕小朋友,开心的不得了,忙不迭的给她打电话,
“岑阿姨……我还要吃你的刺猬小馒头……还有土豆泥……”
那头的小家伙软着嗓子,撒娇的口气让人像是吮着一颗,糯糯的,甜甜的。
岑蓝拿着电话,笑容温和,面对这个孩子,她终于又找回了那颗赤子之心,照顾他、疼爱他,即使没有顾卿恒的酬劳,心里也是愿意的。可一想到那个那男人,自己又有一些无奈和自嘲,本来想自己能够还他个人情,谁知道现在确实越欠越多。
又耐心的陪着孩子说了好一会话,听他说了鱼缸里的小螃蟹,公园里好吃的冰激凌还有广场上放养的鸽子……岑蓝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直到小家伙意犹未尽的说了再见,她才从春水般温暖的对话中醒过神来。
“姑娘啊,你去超市备点饺子馅回来,挑些新鲜的,爸在家先把皮擀好。”岑父拉开了架势,桌子上摆了面粉、香油、椰枣甜杏,就等她从超市买菜回来。
岑蓝点了点头,随手披上件外套,又用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打了声招呼就顾自出了门。
楼下公园里的枫叶红的像火一般,细密连绵的一片,远远看着倒像是天边的彩霞落进了寻常人的家院。她搓着手,脚步闲适,一边看着周遭的景物,一边慢慢向超市走去。
小区门口,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跑车停了许久,一个穿着翻领夹克的男人蹲在车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帘,他捋捋发梢,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脚边已经丢满了烟蒂。
岑蓝老远就看见了那车子,心里也没多在意,只是走的近了才发现,蹲着的那男人居然是钱非凡。她有些惊讶,自从上次他生病之后,两人有好些日子没再联络了,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自己家楼下了。
“你怎么来了?病都好了吗?”
岑蓝过去摇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疑惑的样子。
钱非凡早就来了,在外蹲点已经好几个小时,但是始终下不了决心敲开她的家门,要说什么好呢,要怎么说才能劝住她?
他烦躁抽着闷烟,谁知道她倒是先下楼来了。
“啊?你来了?”钱非凡抬起头,表情有些呆滞。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原本白净的脸颊透着一股青气,眼圈也乌黑着,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非凡?”
岑蓝不喜欢他这种颓唐的模样,看着让人觉得难受。
他看着她,半响都没有说话,直到小腿有些发麻,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以前我经常会想,假如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么19岁的戴安娜还会在明知他另有所爱的情况下嫁给他吗?”
钱非凡没头没脑的这么说着,语气平静,只是有些伤感,
“她曾经说大婚那天是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