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滚动,躺了下来,雪地柔柔软软的,好舒服。
「把你扔这儿不管你了!」暖暖又说。
我双手又各抓了一把雪,站起身走到暖暖面前,摊开手说:「是雪耶!」暖暖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只说了声:「喂。」「让我在雪地里游个泳吧。」我说完便趴下身。
「会冻着的!」暖暖很紧张,伸出手想拉我时,脚下一滑,摔坐在雪地。
「你也想玩了吗?」我捏了个小雪球,往暖暖身上一丢,雪花四溅。
暖暖试着站起身,但又滑了一跤,脸上一红,说:「快拉我起来。」「先等等。」我说,「我要在雪地上写个“爽”字。」「凉凉!」我伸出右手拉起暖暖,暖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顺便瞪我一眼后,突然蹲下身捏个雪球然后往我身上丢。
「还来吗?」暖暖说。
「你是女生,我再让你五颗雪球。」我说。
「好。」暖暖又蹲下身,一捏好雪球便用力朝我身上砸。
砰砰砰砰连四声,我维持站立的姿势,像个微笑的凋像。
暖暖停止捏雪球,拍掉手上的雪,理了理头发和衣服。
「怎么停了?」我问。
「因为你让我五颗。」暖暖笑着说,「所以我就只丢四颗。」「啊?」我张大嘴巴。
暖暖笑得很开心,走过来帮我拍掉衣服上和头发上的雪。
「如果被别人瞧见,还以为咱们俩疯了。」暖暖说。
「对我来说,看见雪不疯一疯,那才叫真疯。」我说。
「呀?」「你一定不懂像我这种长在热带地方的人,看见雪的心情。」「现在理解了。」暖暖笑了笑。
我又坐了下来,暖暖不再阻止我,我索性躺在柔软的雪地上。
「去年你说大约在冬季,是因为想来看雪吗?」暖暖问。
「不。」我说,「那是因为大的约会要在冬季。」「啥?」「就是大约在冬季的意思。」暖暖愣了愣,随即醒悟,说:「所以小约在夏季、中约在秋季罗?」「我很欣慰。」我笑了笑,「你终于跟得上我的幽默感了。」「瞎说。」暖暖轻轻哼了一声。
我凝视一会天空,转头瞥见站着的暖暖正看着我。
「别躺了,会冻着的。」暖暖催促着,「快起来。」「不躺在地上,怎能看见北京清澈的天?」我说。
「唷,狗嘴吐出象牙来了。」暖暖笑了。
「嘿嘿。」我笑了笑。
「今年的第一场雪挺大的,很多树都压蛇了。」暖暖说。
「树下有蛇吗?」我很疑惑,「不然怎么会压蛇?」暖暖捡起一根小树枝,蹲下身在雪地写下:「折」。
我看见「折」,便问:「这个字可以念蛇的音?」「北京都这么说。」暖暖耸耸肩,「蛇没事,倒是树下的车子遭了殃。」「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迅速起身,拿了刚刚暖暖写字的树枝。
「忘了啥?」暖暖问。
我用树枝在「折」的旁边,写了一个「爽」字。
「喂。」暖暖瞪我一眼。
我意犹未尽,又在雪地写下:凉凉,写完后将树枝递给暖暖。
暖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便在凉凉旁边写下:暖暖。
「你也来拿着。」暖暖说,「咱们一起闭着眼睛,写下四个字。」我和暖暖的右手抓着那根树枝,闭上眼,一笔一划在雪地写字。
有时感觉是暖暖带着我,有时彷佛是我带着她,但笔划并没有因而中断。
写完后睁眼一看,雪地出现明显的四个字:都在北京。
「还好这四个字没有简繁之分,都一样。」我说。
「是呀。」暖暖说。
「原先我以为你想写天长地久呢。」我说。
「你想得美。」暖暖瞪了我一眼。
「难道是生生世世?」「凉凉。」「是。」我说,「我闭嘴。」我又躺了下来,暖暖也静静坐我身旁。
「暖暖。」我说,「见到你真好。」暖暖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果我一直重复这句话,请你要原谅我。」「行。」暖暖说,「我会原谅你。」「饿了吗?」暖暖说。
「嗯。」我说。
「吃午饭呗。」暖暖说。
我正准备起身,突然脸上一凉,原来暖暖抓了一把雪丢在我脸上。
呸呸吐出口中的雪,擦了擦眼镜,站起身,暖暖已回到车上。
上了车,暖暖还咯咯笑个不停。
我说我的脸冻僵了,暖暖说这样挺好,省得我继续瞎说。
没多久便下了车,走了几步,看到「全聚德」的招牌。
我想起去年逛完大栅栏在街口等车时,暖暖说下次我来北京要请我吃。
「暖暖。」我说,「你竟然还记得。」「那当然。」暖暖扬了扬眉毛。
在全聚德当然要吃烤鸭,难不成要点炸鸡吗?
除了烤鸭外,我们也点了一些特色鸭菜,另外为避免油腻也点了些青菜。
上烤鸭时,师父还特地到桌旁片鸭肉,挺过瘾的。
我把早餐和午餐的份量同时吃,暖暖见我胃口好,说全聚德是挂炉烤鸭,另外还有便宜坊的焖炉烤鸭,有机会也可以去尝尝不同的风味。
这顿饭和昨晚一样,我又吃了十分饱。
藉口要去洗手间,我偷偷把帐付了。
「凉凉。」暖暖的语气有些埋怨,「你咋又抢着付钱了?」「暖暖。」我说,「台湾有个传统,如果第二次和女生单独吃饭却让女生 付钱,男生会倒楣两个月。」暖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