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保姆的担忧,她眼里少了一丝感同身受,只有叹气,“今晚会一直烧下去吗?”
“但愿不要再烧了。”保姆的回答。
结果并没有如苏青所想的,安哥的烧一直维持在低烧中,这种低烧有个好处就是不再持续变坏,坏处就是照顾的人别想得到休息……
这么一直熬到凌晨两三点,苏青打着哈欠,满是困安乏与疲惫道:“当父母的真不容易……”
孩子感冒生病累的永远是照顾他的大人啊。
期间邱祖邬来看望了儿子几次,他在加班。
凌晨三点来的时候,苏青已经抱着孩子在床上打盹了。
安哥的烧退下去了。
邱祖邬站在床头,盯着苏青的发顶,她低垂着头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疲惫,生活作息正常的女人一旦偶尔熬个夜那脸上的皮肤能诚实地反应出宿主的好坏状态。
显然她过得并不好。
安哥睡得很香,他的手一直握着苏青,也维持着枕在对方腿上的姿势。
邱祖邬去把儿子给抱开,安哥被惊醒,“苏青呢?”
“在你身边。”他回。
安哥又闭上眼睛:“我不要苏青离开我。”
“好。”
苏青没醒。
等邱祖邬把安哥放好姿势后,再去把那个熟得跟猪一样的女人放好,她头一沾枕头时,那半坐的僵硬姿势就彻底被解放了。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自动自发地调整好舒服的姿势进入更深的睡眠中。
安哥翻了身,将脸对准了苏青,苏青也里朝安哥,两人都蜷到了一起。
看起来画面好极了。
男人站在床头如是想。
然后替他们将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抽来一张椅子,坐在床的一侧,静静端详着床上的女人和小孩。
除了时不时观察儿子是否再发烧的情况,剩下的时间他的视线都一直在床上那个睡觉显然不安分的女人身上。
半个小时里,她已经换了三个姿势,目前她熊抱一样将他的儿子搂在怀里。
而安哥而是非常舒服而安心地偎依在她怀里。
这让祖邬邬想起儿子,他懂事早熟,很久就知道自己生母的情况而没有吵闹着追求母爱。唯一一次问过他:“爸爸,你和妈妈并不是相爱而生下我的吗?”
“不是。”他很残酷,但是补充:“但是可以告诉你,我是很爱你的,并期待你的来到。如果你感觉孤单,我无法替你弥补缺失的母爱。虽然或许会有别的女人来代替你的母亲爱你,但是我滑没办法向你保证我就能找到这样优秀的一位女士。”
“奶奶说后妈对继子不会太好的,如果她生了弟弟妹妹后会更加自私的。”
“不是绝对。总有例外。”他摸摸儿子失落的头:“安哥,就算你的亲生母亲,她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那样,你又如何去苛求一位和你毫无血缘的女人做得比亲生母亲还要好呢?”
“那你以后再婚的对象尽量找个温柔一点的后母可以吗?”
“这个可以。”
苏青突然从床上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她眼底还残留着深沈的睡意,然后扭头,看到旁边的安哥时,她伸出手往他额头上一摸,摸了一会儿又在枕头下摸到体温仪,往他额头一放,几秒后体温仪都的一声,上面36.7度让她彻底地松了口气,“没烧了……”
她软软地又瘫回床上去。
刚把眼睛闭上,又倏地睁开,再坐起来,看到角落里的邱祖邬,“安哥什么时候退烧的?”她问。
“一个小时前。”他回。
她面上彻底一松,“那病情稳定了吧?”
“嗯。应该。”
她脸上挂上痛苦,“带孩子为什么这么累——”
“怕累吗?”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苏青毫不掩饰一双泛黑的眼:“身体的累倒没什么。但是心太累了……”一直提心吊胆的。
“养育后代,就得承担责任。”
“这种心累的责任我宁可不要……”苏青抓抓头发。她被这个贱人拆磨得太心累了。“有保姆你让保姆照顾他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要我啊……”现在快六点了,一晚上她睡得七零八落的,太受伤了。
“这是你的责任。”他说,然后重复:“你得学着带孩子,总要面对这一天的。”
看到她因他的话而垂头丧气后,他补充,“你可以好好休息了,隔壁房间给你。”
她的反应是立即下床,临近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然后可能觉得良心不安,补充了句:“要是有事情你可以叫我。我真的需要让心不再太疲惫。”然后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下有些心虚地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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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这一觉毫无压力地睡到了下午,温暖的太阳晒到裸露的皮肤方醒。
过了午饭时间了。
“你醒了。”邱祖邬仿佛是掐着时间的,已经穿戴整齐了,从他脸上看不到熬夜的疲惫。身后跟着同样穿得干净整洁的安哥,他站在父亲腿边说:“爸爸有陪我睡,苏青也有陪我睡,安哥很幸福。”
苏青一时间大脑有点死机,不知道为什么这画面给她一种她好像结婚生子的错觉……
那显然是睡得日夜颠倒了的错觉。
“醒了就起来吃饭。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邱祖邬说完,牵着安哥走了。
苏青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一直到吃过饭坐上车,她才问:“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安哥笑着说:“每次我生了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