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池免自行运了几次气后依旧不成,又看见牧崇音给卞舞华擦汗,脸都被涨得通红,不管不顾,再度拿出了一根针,那针大约一根筷子大小,些微细一些,一头镶了灵石,一头尖利无比,针的身上刻着符文,似乎是样精巧的法器。
池免以自己仅剩的灵力要催动这针与牧崇音再做搏斗,谁料到他的灵力已经无法操控法器,反而被牧崇音发现。
牧崇音也是气煞了,卞舞华说这两人一个是她姐,一个是她姐夫,故而不能杀,所以他才消耗灵力与这难缠的人斗到了现在。却没想到他有意放对方一命,对方反而死缠烂打了起来,这回又要动手,牧崇音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儿惯下去了。
故而直接从腰间装法器的袋子里抽出一柄长剑,剑还未出鞘便是一阵龙吟声席卷整座山头,锦叶与万奇经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以自身灵力才能抵抗这强大的威压。
牧崇音并未拔出剑,而是直接剑指池免,那一道气劲带着凌厉的风朝池免的面门而去,吹起了他两鬓的发丝。
“唔……”
卞弄影双手滴血,十指指骨都断了,她挡在了池免的前面,半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向牧崇音。
牧崇音收回了剑,瞥开眼神只说:“你这么对他,他可未必会感激你。”
心里想着,糟了,他这剑可是上等仙器,虽说没用全力,可对卞弄影也一定是重伤了,本来是想直接杀了池免的,却没想到卞弄影冲了上来,如今卞舞华闭了五感所以不知道,等她醒过来后……还不得杀了他为她姐姐报仇?!
牧崇音啧了一声,真是好人难做。
卞弄影见对方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一口气终于支撑不住往后倒去,直接倒在了池免的怀里。
池免讷讷地看向卞弄影,她的脸色发青,双手全都是血,方才那一剑看似被她的手挡了下来,实际上剑气已然伤到了心脉,此番看她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恐怕是不会好了。
☆、破除结界
池免一时忘了呼吸,他也不清楚卞弄影怎么会冲到自己前面,方才他只想着若是能与牧崇音同归于尽也算好的,可……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池免抬手,慢慢朝卞弄影伸去,指尖停留在那张脸上方二十公分处,卞弄影便直接喷出了一口血,一片鲜红从她的口中涌出,顺着脖子与脸颊流到了耳朵里,衣领中。
他一时有些混乱了,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下一个举动就害的卞弄影吐出更多的血,于是那只手,也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也未收回。
锦叶与万奇靠近他们俩,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这几日锦叶与万奇都是与池免、卞弄影一起走的,他们来早就看出来这对夫妻的怪异相处模式。吃东西从来不在一起吃,卞弄影找来的东西,池免是绝对不吃的,而池免找来了东西,也不会唤卞弄影一声。
他们从来不在一棵树下休息,从来不饮一壶中的水,甚至这十几日,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
锦叶与万奇都以为,这两人之间是没情意可谈的,却没想到卞弄影居然为了那样冷落自己的池免而几乎送命,实在让人心酸。
锦叶道:“池兄,嫂夫人为你至此,你也就别再与她怄气了,快说些话,让她好走吧。”
池免张了张嘴,似乎傻了一样,他伸舌舔了舔自己干燥的上唇,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卞……”
后面那两个字,他说不出口,此刻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两人成亲这么久,他都没叫过对方的名字。
卞弄影半睁着眼睛,眼下一片发青,她侧头将嘴里的血吐掉之后,又咳嗽了几声,疼得秀眉皱起,却也忍着从池免的怀里翻身出来,直接滚在了地面上。
“你别……误会,我,我是怕你死了之后……没人能还默默清白……”卞弄影说完便闭上眼睛,掩藏眼底的伤心与决绝。
这话如同一道雷劈在了池免身上一般,让他迟迟不能回神。
原来是他……误会了吗?也是,成亲这么久,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又怎么可能因为夫妻情义为自己挡剑。
“呵呵……”池免苦笑两声。
万奇抿嘴,他朝卞弄影走去,似乎有话要说,刚蹲下打算开口,便听见锦叶的一声惊呼:“你们看天上!”
众人抬头朝天上看去,只见那阵法正有被破开的迹象,牧崇音合上扇子皱眉朝远方瞧去,那处一道白光闪过,带着凌厉的剑气有要划破穹苍之势。
“有人在破阵!”牧崇音皱眉,该死,什么时候破阵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朝身侧的卞舞华瞧去,对方似乎并不顺利,大冷天里额头上又起了一层汗。
锦叶呵了一声:“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破阵。”
“不管是谁,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好,这阵法能否破掉是个未知数,若有什么意外便不好了。”万奇较为理智,说完这句,便伸手朝卞弄影的鼻息探去,对方还有呼吸。
他大惊,随后勾起嘴角,打横将卞弄影抱起,转身对池免道:“池兄,你身上有伤,不如与我一道吧。”
池免恍惚站了起来,他瞧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卞弄影,又朝一直被牧崇音护着的卞舞华,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牧崇音没给他好脸色,这种有了老婆还惦记小姨子的人,他给一万个鄙夷。管这几人要去什么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