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包裹住了,塔边还有一棵粗壮的槐树。这个时节,槐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枝干以诡异的角度生长,好似一只张开五指的爪,上面落了几只通体雪白的鸟雀。

入八角塔后,那几只将她们押送进来的雀妖便离开了,塔的第一层几乎没什么东西,除却支撑着八角塔的柱子,便是在塔中心没有木柴也依旧燃烧的火堆,那团火的火光笔直照到了七层的高度,却没有烧着周围一寸一厘,甚是奇怪。

夙溪入塔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鞭子已经被撤下了,就连卞芙也被解开。

她抬头朝塔上瞧去,中空的设计让整座塔看上去高得叫人眩晕,这里面静得可怕,夙溪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不敢随意走动。

“隆遥?”她喊了一声,从刚才入塔开始,就没见到隆遥了。

卞芙胆子比较大,没顾那么多,放出了几十只蛊虫,那蛊虫在地板上爬来爬去,远离了火源,倒是没什么危险,她也就放心走动,四下观看了。

夙溪没见到隆遥,心里一瞬有些发凉:“隆遥!”

“主人……”

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这一声干燥嘶哑,低沉得有些难听。

正顺着塔中壁画一路看过去的卞芙突然对上了一张长满黑色羽毛的脸,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坐在了地上,颤抖着手指向那一处黑暗的角落:“有……有……有妖怪!”

夙溪白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入了妖界,见到的不都是妖嘛!

她眯着眼睛朝那角落瞧去,只能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对方并无恶意,且这傻白甜的眼神看上去太过熟悉,夙溪慢慢往那边走了几步:“隆遥?”

角落中的隆遥不敢动,他入了这山门,法力被封住了不少,跟着夙溪一同入了塔,差点儿就回到了原形,此刻浑身都是黑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吓人,变化成原形也就算了,连体力都开始不支。

等到夙溪走到跟前,隆遥便往后缩,生怕对方看见自己的模样会害怕。

夙溪刚看见隆遥的脸时,的确吓了一跳,不过她面瘫惯了,故而也没给出多伤人家孩子自尊的表情,只睁着眼睛好几秒忘了眨。

隆遥身上的衣服被羽毛撑开,破碎地挂在肩上,他的脸颊从眉骨开始长了细小的黑羽与绒毛,除去五官的地方还算干净,其余每一处都是妖形。

“你……还好吗?”夙溪慢慢朝他身后,手心轻轻搭在了他鬓角处,拇指摩擦了几下。

隆遥抿嘴,那一瞬五官摆出了一副可怜表情,就差哇得一声哭出来缩在夙溪怀里委屈。

夙溪皱眉,这地方,邪乎得很。

☆、八角塔中的悲鸣

卞芙知道对方是隆遥之后,这才拍了拍衣服站起来,问了句:“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夙溪也不知道,故事按照卞舞华那边发展,而那时的卞舞华同宿无逝牧崇音正与妖界其余的妖打得火热,隆遥被抓,再度回来之后,已经恢复记忆了。且在卞舞华面前刻意隐瞒,心中一直藏有秘密,至于他发生了什么事,夙溪也不清楚。

隆遥低着声音道:“我的法力,被封了。”

“这里有结界。”夙溪点头,她也察觉到了,这座塔似乎不简单,应当不会空荡荡的才是。

隆遥见夙溪不怕自己,就跟着一同走到了有光的地方,刚要靠近火源,便感觉浑身上下都一阵燥热,羽毛被火烧着了一遍,灼热得他不禁抖了抖。

羽族怕火也怕水,可若是已经修炼到他这个地步的,普通的火于他而言已经无效了,看来着塔里的火并不简单。

“这墙上有画。”卞芙指着一处道。

夙溪凑过去看了一眼,那金属墙壁上,雕刻着一幅幅宏伟壮观的景象,上面鸟雀众多,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哪些为一群,哪些为一帮。

整个八角塔中有十六副壁画,每一张都是一场战役,一个故事,夙溪观看了一遍,已经猜出来,这画中画的是什么了。

隆遥跟在她的身后也看了一圈,看完之后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这壁画上,刻录着两百年前,鸦族为羽族首领,首领骑鬼车与人、魔参与了一场恶战,战斗结束之后,鸦族死伤惨重。雁族趁此机会,挖空鸦族在羽族中的势力,杀了对鸦族忠心的长老,鸦族中举足轻重的妖也都不知去向。

从此,雁族成了羽族的首领,而鸦族日渐没落,在雁族的有意压制下,鸦族再难恢复昔日光彩,只能听候差遣。

鸦族的兴盛与衰败,都记录在了这十六副壁画之中,隆遥一路看完后,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是鸦,但他已失去了记忆,那些妖界的过往于他而言应当毫无关系。只有真正了解其中,才他觉得自己的心神跟着颤动。

卞芙道:“好像……是被陷害了吧?”

夙溪点头,当年鸦族的确是被雁族挑拨离间前往战场,再在背后掏空了势力,再度回到妖界,羽族也已经易主,一顿鸿门宴之后,鸦族就彻底走向衰亡。

隆遥盯着最后那副漫天乌鸦齐哀嚎的画面,慢慢往后退,好似那画中有许多鸦族的鬼魂,正成群向他扑过来。

退了好几步他才觉得背后一痛,原来是火焰已经烧着了他后背的衣服,就连发丝也烧着了末梢,夙溪连忙将他拉了回来,伸手将他背后的火焰拍灭,自己手心被火灼伤,皮肤红了一片。

“主人……”隆遥心疼地看向夙溪的手,对上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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