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欣喜地朝对方瞧去,当看见宿无逝脸颊两侧隐隐而现的蓝紫色痕迹,一颗心便猛地沉入冰窖之中,甚至不知如何发声。

他的手用力攥紧身下的被褥,苍白的脸上布满的汗珠,毫无血色的嘴唇被牙齿紧紧地咬着,

似乎在憋着几乎无法承载的痛苦,喉间一直发出低如野兽般的嘶吼。

夙溪是真怕了,她怕及了宿无逝出事,也不管是否危险,直接扑在了宿无逝的身上,将他死死地按住,侧脸朝他喊:“师兄!”

这一声惊醒了卞舞华几人,四人统统围了过来,卞舞华念了一道口诀,伸手点住了宿无逝的两肩,牧崇音拉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危险。”

果然,牧崇音刚说完这两个字,便有剑光从宿无逝的身体里冲出,用意念幻化的气剑蹭得一声破开了主殿屋顶的砖瓦。卞芙吓得躲到了卞舞华的身后,隆遥立刻拉住了夙溪,生怕她被剑所伤,但是来不及,夙溪原本就趴在宿无逝的身上,那气剑出来得太快,被隆遥拉走的时候,夙溪的身上便被剑划破三处。

鲜血顺着夙溪的胳膊往下滴,卞舞华的那两指倒是起了作用,让宿无逝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他虽然醒了,可看上依旧像是昏迷了一般,那双瞳孔之中倒映不出任何倒影,眉头紧皱,抓着身下被褥的十指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榻中。

夙溪看着宿无逝这番模样,心里揪痛了起来,比起身上的三处剑伤,心中的钝痛才让她难以呼吸。她推开了隆遥,不顾四窜的剑光,拉着宿无逝的胳膊:“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你醒醒!别睡了!”她的手腕被割破,喷涌而出的鲜红惊得卞芙啊得一声叫了起来,不单是身上,就连夙溪的脸颊都被划伤。

“毁……毁容了。”卞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卞舞华在前头皱眉,一个手肘朝牧崇音的腰间而去,打得牧崇音闷哼一声:“快去帮忙,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我过去,我也得死。”牧崇音眯着眼睛看那朝天而去的白光,这么强大的威压,他可不傻。

隆遥猛地张开背后的翅膀,眼看就要扑过去帮夙溪挡住剑光,就在他即将冲入白光之中的那一刻,所有剑光都化成一粒粒的荧粉,慢慢从上空飘落下来。

被冲破的屋顶外有一轮圆月,茭白的月光从屋顶缝隙中撒下,几片松动的瓦片叮铃一声掉了下来,隆遥伸手接住一片,还有一片直朝夙溪的后脑而去,即将砸中的那一刻,遍布蓝紫斑纹的手将其抓住。

那五指指尖泛着黑气,脱力地往榻边落去,瓦片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你看我笑起来好看吗

卞芙伸手戳了戳卞舞华的肩膀:“无逝哥哥……死了吗?”

卞舞华扭头瞪了她一眼,卞芙吓得连忙缩到一边,她方才是怎么了?怎么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躲在卞舞华的身后?她们俩向来不对盘,躲到牧崇音身后都算是好的啊。

隆遥飞身下来,落在了夙溪身边,夙溪那鹅黄色的裙子已经染满了血迹,她苍白的脸上还有两道鲜红的伤痕,身上已不知有多少伤口,只能看见从她身上流出的血顺着软榻慢慢滑到了地面。

牧崇音挑眉:“殉情?”

卞舞华也瞪了他一眼,牧崇音瞥开目光,干咳了一声。

“主人。”隆遥面色发白,半跪在榻边,满鼻子都是血腥气,他睁大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夙溪的双眼,希望那双眼睛能睁开,能看看他。

夙溪的睫毛颤了颤,她慢慢睁开眼睛,饿了太长时间,又丧失太多的血,让她一瞬无法起身,整个人脱力到就连趴着都觉得困。她的双眼睁了又闭,几次反复之后,脸上的伤也慢慢结痂了。

隆遥见夙溪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朝宿无逝瞧去,对方的眼睛半睁着,瞳孔中金色流转,过了片刻后,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一口青烟,才能看见他的胸腔在起伏。

卞芙伸手拍了拍胸口:“还好都活着。”

夙溪的手掌贴在了宿无逝的胸前,甚至有几根手指已经断了,她的食指动了动,连着心的痛让她眉头紧皱,微张着嘴轻叹了一声。

还好,她没死,也还好宿无逝没事。

夙溪身上的伤口严重的太多,段时间内无法止血,甚至有些地方能看见森森白骨,就连她的右腿膝盖处也彻底折断,仅靠筋脉连着。

宿无逝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方才那一阵从他身体里涌出的戾气也消散了,他脸上的斑纹褪去,只是衣服上,还有夙溪趴着时染上的大片鲜红。

卞舞华与牧崇音架着夙溪平放在一个软毯上,卞芙学过一些药理,连忙检查她的伤势,全身下来,被剑划开的重伤有七处,小伤口不计其数。眼下也没有药物可以帮忙愈合伤口,一时间三人只围着夙溪,无措的站在那儿,隆遥则盘腿坐在一旁,双眼紧盯着她。

夙溪虽然是醒着的,但那双眼皮沉重得很,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身上的伤口已有部分停止流血了,但单单是疼痛也能让她在心里哭爹喊娘。

夙溪心里真是一万头羊驼悲伤地跑过,还是一边跑一边撒眼泪的那种,她疼的几乎当下就要哭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积累了许久,硬生生地被她给憋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受伤,她的疼痛神经衰弱了,抗痛能力也见长,挨千刀的这么疼竟然还清醒着,简直要命。

她此刻想了想方才自己的壮烈举动,真是搞不好就死在那儿了,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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