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里塞,等到所有的绿豆过都吃完了,她才打了个噎嗝,顺了口茶水,拍拍手后,悻悻地回到自己床铺那边。
后半夜,她的肚子开始痛了,冷汗冒了一身,可整个人像是置身在梦魇之中怎么也醒不了,翻来覆去了许久,索性痛了半夜,又好了。
好吧,这身体的外挂功能不可小觑,可能拉肚子都在她忍个一刻钟后,也就自愈了。
次日清晨,夙溪就醒了,醒来的时候盯着床顶的蝉翼纱有些失神,等到扭头,便看见宿无逝松了口气的脸。
夙溪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自己床边,三秒钟后她猛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体,还好被子里面的自己是穿着衣服的!
而且昨天晚上除了后半夜肚子痛之外也没任何其他记忆,想来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反倒是宿无逝,见到她突然收缩的瞳孔和胡乱在被子里动弹的手吓了不清,立刻掀开蝉翼纱一手撑在她脸颊旁的枕头上,一手摸着她的额头:“怎么?还疼吗?”
夙溪摇了摇头:“师兄怎么会在我床边?”
宿无逝坐在床侧,帮她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道:“昨天夜里我听见你翻来覆去的声音,过来看了看,你脸色很白,一直在流汗,桌上那油纸包着的绿豆糕又空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都吃光了。”
夙溪觉得脸上有些热,这声音轻轻柔柔的,一点儿也不像解释,反而像情话似的。
宿无逝眉头微皱:“怎么已经吃饱了晚饭还要吃那么多糕点?即便买回来了,尝一片就好,全吃了胃怎么受得了?”
夙溪抿嘴,将被子往上拉了点儿,遮到了下巴。
她轻声道:“师兄不是说我撒谎吗?”
那一瞬夙溪清晰地从宿无逝的眼神中看到了自责,异常明了,他哑然失声,眉眼之中尽是温柔,只听他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
“师兄哪里错了?”
“是我没相信你说的话。”
可是他也的的确确看见夙溪与池免两人手牵手去黄兰丛中,笑盈盈地仿似在谈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一刻宿无逝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冲过去杀了池免,也不知说了什么让他笑成那样,夙溪从来没与自己说过好笑的事。所以他问夙溪是否有去后院,夙溪回答没有时,他立刻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甚至觉得定然是池免教坏了她。
夙溪听见宿无逝道歉,心里瞬间美滋滋了。
其实她肚子痛也不能怪宿无逝,毕竟那一包绿豆糕是她自己选择吃下的嘛,况且以她这开挂的身体素质,别说绿豆糕吃多了,恐怕吃两粒□□,也就是疼个几天,死不了。
“现在呢?还疼吗?”宿无逝问。
夙溪摇了摇头,宿无逝便道:“那就起床吧,今日堂审卞小姑娘。”
夙溪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堂审?”
宿无逝点了点头:“今天早上舞华姑娘已经过来与我说了这事,卞小姑娘恐怕会被处死。”
夙溪听见宿无逝叫卞舞华舞华姑娘,心里闪过一丝不紊,不过很快便被卞芙即将要被处死的消息给冲散了。
她立刻起床,披了外衣像是要赶在堂审之前过去一般。
宿无逝道:“急什么?”
“师兄答应过她一件事吧?”夙溪一边系腰带一边问。
宿无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顿:“是,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反正卞芙死了,夙溪身上的追踪蛊自然而然也跟着死了,索性结局与他本来的目的也不冲突。
夙溪皱眉:“答应的事,就是要做到才行。”
宿无逝轻轻地笑出声,点头道:“夙溪说的是。”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卞家与普通人家不同,卞家的人犯了错自然有自己惩罚的一套机制,不用像寻常百姓那样架着犯人去衙门报案然后等待发落。
在这个漫天都是修仙者在飞的世界里,人命如草菅,只有主角能活到最后,所有的配角都是用来炮灰的。
夙溪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但是也不能等着卞芙被卞家人处死,毕竟……卞芙不该死在这个时刻。但是这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剧情的走向已经偏了,说不定再偏一点儿,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一路走到了卞府的前厅,那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住在卞府中掌事们的门下弟子,极个别是外戚。
越靠近里面,与卞家的关系就越亲厚,而掌事的儿子们便站在前厅的最里头,家主池免坐在上位的左手边。池免是家主,卞弄影自然成了主母,坐在右手边,再往下就是二掌事,掌事身后站着两个儿子,儿子后面还有两个儿徒,正中间跪着的正是卞芙。
卞芙没有什么道行,这里一层外一层的高手如云,统统将她围住,她已不可能逃脱,再者整个前厅已经布了阵法,一般人难以解开。
夙溪在最外一层,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只能看见众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而曾经有些刁蛮任性的卞芙才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已经落魄地动弹不得了。
她的背上都是伤痕,似乎真的被下了重手,奄奄一息就吊着一口气,卞弄影看得眼泪垂垂。
夙溪刚想上前过去,便被人拦下:“卞家有要事处理,两位还是回南厢房吧。”
夙溪看着拦住她的人一眼,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在小说中可能连句台词都没有的路人甲。那路人甲被夙溪一记冷眼瞪得背后发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好惹的样子,他刚想挺一挺胸摆出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