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倏然的站起身来,“宫里还有事,朕先回去了。”
王福胜惊讶地看着他,“陛下这就要走了?”
刘炟站起身,点了点头。见王福胜脸色露出留恋不舍的神色,他沉吟了一瞬,道,“你收拾一下东西。等过几日,随着朕回宫吧。”
王福胜吃惊地张大了嘴,“老奴......”
刘炟看着他,诚挚道,“你掌管内廷三十年,一旦不在,底下的人做事都像是没了主心骨。这宫里,还是得你管着,朕才安心。”
王福胜眼中浮起感动神色,哽咽着说是。
刘炟拍了拍他的肩,转过身,急匆匆地回宫了。
他刚回到内廷,便见文鸳等在福宁宫门前。不由地放缓了步子。
文鸳却先看见了他,叫道,“陛下!”迎上来道,“陛下去哪儿了?贵人有事要请陛下过去相商呢。”
他淡淡地说,“什么事?”
文鸳见他丝毫不回答自己,态度也比往常冷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本能地敛了语气,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贵人说,事涉中宫,并非小事。”
刘炟听了,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文鸳看的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福下身去,“贵人已派人去请皇后赴广阳宫了,奴婢也斗胆,请陛下快过去吧。”
刘炟到广阳宫的时候,一眼便见履霜和宋月楼分开对坐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心头忍不住浮起疲惫,对着宋月楼开口,“你这样急匆匆地把朕和皇后都叫来,什么事?”
宋月楼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冷淡的口气,愣了一下,才道,“请陛下恕罪。妾有要事想禀,所以斗胆。”
刘炟看了履霜一眼,她茫然地看着他。他心头疲倦更深,耐着性子对宋月楼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宋月楼稳稳地说,“皇后借由心腹,与外朝勾结。”
她一语既出,履霜顿觉后背发凉。这样大的一个罪名扣下来,如果查证是真,那便是牵连家门的死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问,“贵人如此说,可有证据?”
宋月楼看一眼身旁的文鸳,她屈膝一福,出去带了一男一女进来。
男子生的一双鹰目,天生一幅凶相。但在见到帝后时,又自然而然地垂下一双眼睛,态度中流露出谄媚。高大的身子也缩成一团,讨好地喊,“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他身后的妇人畏畏缩缩,跟着跪地叩拜。身材消瘦,赫然是水芹。
刘炟没有叫他们起来,看着履霜只问,“皇后认识他们么?”
第106章告发
宋月楼语音刚落地,殿中便传来“哎哟”一声,是崇行的小徒弟郭宁抱着肚子呼痛。见众人都看着他,他战战兢兢地说,“奴才早上吃坏了肚子...”
这样的时刻,谁都没心思和他计较。所以崇行皱着眉,嫌恶地说了声“快滚”,便撵了他出去。
殿门被关上,履霜冷冷地迫视住了宋月楼。对方并不避让,平静地看着她。
最终刘炟打破了寂静,“窦宪?你既指证了他,不妨说一说,他都做了些什么。”
宋月楼说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他磕了个头,开口,“回陛下,小人贱名王启,阖家是窦府里的家生奴才。小人的奶奶,从前是皇后亲母、侯府大姑奶奶的乳母。小人的妻子,从前是皇后的贴身婢女。”
刘炟听他一上来就强调与皇后的亲近关系,不置可否。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实自奶奶哺育过大姑奶奶,咱们侯爷就给了恩典,放了小人一家子的身契。小人对这感恩戴德的。后来又承侯爷洪福,考上了个小官,更是把窦府里的一家都供着,当个活祖宗。这样到了今年一月间,忽然府里的世子召见,说要小人多往贺府里头走动,同贺侯搞好关系,让他多多为皇后进言。”
刘炟打断道,“那你可曾问过,为什么你们世子选了贺行?”一边看了眼旁边,崇行忙垂手应声,打算出殿门。
却听刘炟道,“蔡伦去。”
崇行脸色一白,宋贵人也呼吸一窒。却见刘炟再未回顾他们,已把目光重新放到王启身上。
王启道,“世子说贺侯爷在京中人缘最佳,又最爱财,是最好接近的,所以,所以...”
刘炟点点头,“继续说。”
王启答应了一声是,“起初小人听了,也是唬了一跳的。谁不知道这同权贵来往,不当心就要落个罪名的?一力地辞了,推说自己不会说话,不会人情往来。哪晓得世子竟是铁了心肠,非逼的小人去贺侯跟前凑。为这,还拿着小人的一家老小出来威胁。”
履霜再听不下去,冷笑着说,“你左一句世子让你做,右一句世子逼你,我倒要问问,你是个什么香饽饽,世子放着他的心腹人不用,要用你?”
王过,小人已脱了奴籍。所以阖府里世子的心腹再多,也不如小人好出去同人走动。”
竹茹听的一哑,更兼看他讲话时有种笑吟吟、色眯眯的沉稳神态,心中恶心更甚,紧跟着开口,“那你所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这种事情,自然都是避人耳目地悄悄说的嘛。”王启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真要说证据,小人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竹茹听了气急,“谁知道是不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诬告窦府?奴才秧子!成息侯府看着你外婆的德行,给了你一条好出路,你不想着孝敬主子,反诬起主子来!”见王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