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亲娘,没有谁比她更疼的。
刘氏自然是愿意了,笑道:“我恨不得天天住这儿呢!”
章凤翼道:“这又不是难事,只要您愿意。”
可她又担心杜莺,而今家里都是杜莺一个人在管,她有时候要帮忙这女儿也不肯,只得多关心她一些,又笑道:“住多了又打搅,我还是两边走走罢。”
众人说得几句便纷纷告辞。
女眷们行到章家二门,因贾氏仍与谢氏说着话,便看到谢彰在门外,她一早听说谢氏有个弟弟,上回家中搬迁摆宴客人众多不曾留意到,今日可算是见着了,笑道:“您弟弟弹得一手好琴,我们将将来长安便听人夸赞呢。”
她仔细打量谢彰一眼,见人虽是三十出头了,可眉目俊雅,越是显出一种沉稳的气度来,且也没有架子,笑容很是亲和,又说道:“我们家玉真别的不行,却是爱好弹琴的,真希望谢大人能指点一二。”
谢氏怔了一怔:“您谬赞了,他虽是有琴艺,可却教不来人,不然月仪早就得到真传了,他常说弹琴还得自个儿领悟,我说他是不懂做夫子,浪费了这种本事呢!”
那是委婉的拒绝,毕竟谢彰是男人,去指点葛玉真有些不太方便。
贾氏惊讶的样子:“是吗,我以为谢姑娘的琴艺定也很好呢,瞧着就是温婉大方的。”她看向谢月仪,“你可不要像你姑母那样谦虚。”
可是她真的没有父亲弹得好,甚至都差远了!
谢月仪忙道:“我笨手笨脚的,学不精,丢了父亲的脸呢。”
小姑娘低垂着头,脸颊发红,半藏在谢氏身侧。
而今谢彰已调任翰林院,那是个清贵的衙门,贺玄如此做,可见其心思,将来谢彰是要成为被重用的文臣的,故虽仍住在杜家,却是前途不可限量,只他这女儿竟是有些内向,兴许因是投奔来的,不似杜家几位姑娘的气派。
这倒让她想起林慧,林家所在之地极不安宁,林夫人要照顾林老爷,林老夫人不好离开,只派人将这女儿护送到外祖葛家,谁想到贺时宪又参与造反,葛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藏到了宛城辖下的小县城,也不知林家的人下落何处了!
真是尴尬,而今这侄女儿年方十五,正是不知如何处置呢,葛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让她帮着看看。
贾氏捏一捏眉心,幸好林慧容貌生得不错,又颇有才华,这样好歹容易些。
那一头,杜莺请了袁秀初去家里,两人走在一起,而杜绣琢磨伞的事情,却怎么也猜不到那公子是哪家的,今日来了好几位夫人,她不认识的也有一些,自然更不知哪位夫人的儿子了,想了又想侧头问杜若:“陈夫人你可认识,还有潘夫人?”
这两位好似与她说话最多,言辞间有夸赞之意。
杜若摇摇头:“我不熟悉,许是章老爷,大姐夫的同袍。”
杜绣眉头拧了起来,过得片刻又打趣道:“皇上送了玉如意呢,定是因为你的关系,不然何必巴巴的送来,又不是什么大礼。”
章家已经受了恩宠,不管是章执还是章凤翼都升了官,早已满溢出来,照理说一个孩儿的洗三,贺玄是不必如此的。
不是看杜若的面子又是谁呢?
可杜若并没有那么想,皱眉道:“他同姐夫也是感情不浅的。”
很早前,那两人就结交了,还去看过她们打马球呢。
说的是他,没说皇上,杜绣抿嘴一笑,这种亲密早就呼之欲出了,她真羡慕杜若的命好,家里百般宠着不说,便是婚姻,幸运的又嫁给了皇帝,只是这样的运道又能持续多久呢,杜若没有离开过家,等到她孤身入宫成为皇后,一切都是难说的。
她只希望杜若能更聪明些,将来别丢了凤位。
“不管是不是,我都是为你高兴的。”杜绣笑道,“你就尽管不承认好了。”
在以前,杜绣总是提到赵豫,而今,她又开始提贺玄了,杜若也不是没有记性的,当初她在赵豫面前摔跤虽是没有弄得水落石出,可同杜绣一定逃不开干系。
她没有说话,目光移开时,瞧见翠云手里拿着一把伞。
那伞的把柄细细的,雕刻着兰花纹,十分的秀气,比起他们家里用得好像还要漂亮些,杜绣怎么会有这种伞?她可记得,他们家的伞都是在长安街上的一家店铺买的,已经形成习惯从不更改,就是杜莺用得也是一样,只是伞面各有不同罢了。
她眉头一挑,问道:“你这伞是新买的吗?在哪里买的?”
杜绣一怔,没想到杜若会问。
只是一把伞而已,她怎么就注意到了?
她有些恼,可也不好不答,便说:“问一位夫人借的,我那时出去忘了带伞,太阳又烈……”
说到夫人,刚才杜绣也是在她面前提起过呢,什么陈夫人潘夫人,杜若又问:“哪位夫人呀?这伞可真不错,我想问问她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这下杜绣答不出来了,她总不能随便说一个罢。
“你怎么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杜绣道,“只是伞而已。”
她不敢再多说,生怕露馅佯装去找杜峥往前面而去。
杜若心想,总算耳根子清静了!
不过她还是很奇怪杜绣的伞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是一位夫人借的吗,假使是她又为何不说,还走的那么的快!
她们这边说话,在前面的杜莺却是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她眉头拧了起来,看来今日杜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