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身上。
闻蝉还没有反应过来,江三郎已经到了她对面,笑道,“让翁主久等了。”
闻蝉既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江三郎居然用她来躲女眷!她何德何能啊!
但是看眼那边虎视眈眈、目中快要喷火的某公主,闻蝉还是想拒绝:她只是一个小小翁主,她还是不要招惹某公主了……这位某公主,性格骄横跋扈,是陛下的第不知道多少女。闻蝉与她也常见面,但两人性格不合,打交道并不多。
江三郎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没必要为了江三郎得罪一个脾气不好的公主啊……
眼看闻蝉要拒绝,江照白身子往前一探,用只有临近人才能听到的低声量说道,“阿信现在就在大马场跟人赛马,我带你去看!”
闻蝉:“……”
她一时想说,“关我什么事?我才不想看。”
一时又想伤心,“你果然是为我二表哥来的!”
千言万语,到口上,闻蝉说,“我自己也能看。”
江三郎笑着,低头为她削果皮,唇轻轻翕动了两下,“翁主,我身边有一堆麻烦的人,你身边也有一堆麻烦的人。我们何不在一起,好挡一挡呢?”
闻蝉默然无语。
她为什么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就不想出去了呢?当然是为了挡外头如狼似虎的郎君们啊。她就是坐得不显眼一点,希望不要被人注意到她的到来。江三郎的桃花运很多,闻蝉也不少。
小娘子与江三郎温和的目光凝视许久,伸手与他拍了掌,被他拉起来。
闻蝉心想:万万没想到,我终于有机会和江三郎近距离接触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看到舞阳翁主和江三郎相携着去看赛马,众女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没听说过江三郎与舞阳翁主有什么关系啊?却有消息灵通的已笑道,“你们忘了前几个月,翁主去了哪里,江三郎又是从哪里回来的?”
众女恍然,然后唏嘘:没想到竟是他们两个。
然一看之下,郎才女貌,相携而走。二人金童玉女般相配,也没谁不如谁,众女除了扼腕,也只有心不甘而已。就连之前那个公主,也踟蹰了一下。一个翁主不算什么,但闻蝉母亲是公主的姑姑,那姑姑还是嫡长公主。没什么必要的话,谁也不想跟长公主一家弄成仇人。毕竟父皇不管事,公主的婚姻,还得靠宫里的夫人们。要是长公主又跟夫人们说了什么话,公主的婚姻受阻,简直是必然的。
江三郎已经领闻蝉去围栏边看赛马了。
到了前方,也有不少郎君女郎们站在这里看赛马。但是与后方的莺莺燕燕们不一样,站在这边的,都是对赛马有些兴趣。看到江照白二人,大家只是愣了一下,注意力却还在马场上。
江照白和闻蝉其实也没那么熟,两人就是搭个伴。到了这里,虽然两人并肩而立,江三郎已经陷入了沉思,闻蝉也不理他,去看赛马了。如果她二表哥在旁边,她还有话说;但是对江三郎,闻蝉总有一种跟他多说句话自己会倒霉的错觉。
她手扶着栏杆,想从尘土灰灰的马场众寻找熟悉的身影。而很快,她果然看到了——
少年骑在马上,身子与身下健硕奔跑的马几乎平成了一条线。阳光在他身上打晃,圈圈光影中,许多人骑着马在前截道,他和身下的马,像是从阳光中飞跃出来的一样。场中鼓声阵阵,喝声起伏,而小郎君矫健无比的身形,赢得了场中场外众人的关注。
他骑马的样子,冷静对敌的样子,就是甩马鞭的样子,都英武极了!
闻蝉看入神了,她就从没看过她二表哥这么好看过!
女孩儿不自觉身子往前走了一步,被旁边察觉的江照白拉了一把。江照白说,“不要往前走,小心伤了你。”闻蝉嗯嗯嗯地胡乱答他,青年偏头,看到女孩儿眼眸专注的样子,忽然间,便有了与她交谈的兴趣,“你懂这个?喜欢看?”
闻蝉说,“对啊!挺喜欢的!”她二表哥好厉害……
女孩儿对心上人的喜爱,从一开始,就是从崇拜开始的。她觉得这个人很强很好,在她所仰望的领域中发着光。她心里的情花开了一大片,目光追随着他,觉得他像个英雄。又盼望他这个英雄,只为自己一个人。
江照白显然没有情爱那根筋,他看闻蝉眼睛发亮,以为她与自己所想相同,竟生出了知己之感。江三郎与闻蝉欣然感慨道,“蛮族人来我大楚国度,就是为炫耀挑衅而来的。宫廷那边如何应对暂且不提,但他们显然在民间,也想让我大楚百姓对他们生起畏惧之心。今天的赛马中,他们就不停地赢,不停地挑衅。幸而我大楚儿郎们不是孬种,在场中与他们相斗。赢钱是小,夺回面子才是真的。”
闻蝉:“……”
听了江三郎解说,她才意识到为什么马场中会这么多蛮族人。她刚才都没注意到……
江照白望着前方,“阿信的马术真不错,有他下场,今日的比赛,该是我大楚赢面比较大。”
闻蝉说:“……赢了比赛,能有很多钱啊?”
江三郎以为她不知道规则,就与她解释,与她说每场赢了会分到多少钱币云云。而耐心听他说完后,闻蝉就肯定说道,“那我表哥下场,就是为了钱了!”
江照白愕然:“……”
然后莞尔,“是了,我倒忘了阿信缺钱的事了。”他出身极好,从来没缺过钱财交际,他是真没想到李信会缺钱。但是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