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她怎么不知道鸣翠竟然喜欢那样一个……极为猥琐的人,再则就是那人洗干净了后,模样实在太像西月公子了。
环儿又看了一眼小姐,西月公子当初可是极为喜欢小姐的,貌似小姐也对西月公子不错。只是之后便不了了之,到了最后西月公子连人都不知所踪。
“你家小姐的话,你也不信吗?”杜敏贤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回答。心里也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她寻着前世的记忆,要找的人,会在苏府。
前世她让海福找到这个长得与夕月几乎一样的人,是为了稳定朝堂,在一段时间里做夕月的替身。她不记得海福呈给她的消息有说过这人曾在苏府帮过工,究竟是海福的消息出了纰漏,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奴婢当然信小姐的,只不过就是……有些不适应鸣翠竟然喜欢这……这样的人。”环儿支支吾吾地站在杜敏贤身旁说话。
杜敏贤抬头看去她,心中想环儿果然是单纯,日日同寝同食,却不知道鸣翠喜欢宫夕月,也就是环儿认知里的西月公子。
今日在集市上边走边聊,从环儿的口中,杜敏贤已经可以确定那个与长孙碧烟在元家班相遇的西月公子,便是宫夕月,两人从那时开始结情,随后西月公子无故消失。
再然后宫夕月在宫里瞒着她布设一切,将长孙碧烟的名字添加到秀女名单中,长孙碧烟再以死相逼长孙宇珩不嫁苏长亭。
本来一切顺利,若是杜敏贤没有重生在长孙碧烟的身上,长孙碧烟如今便已经在储秀宫中,等着夜夜与宫夕月幽会的。
可是老天偏就看惯了旧的故事,要来点新鲜玩意,让长孙碧烟魂归了九泉,将她这个八年后的亡魂拉了过来。
便注定,宫夕月与长孙碧烟这一世,不可能在一起。
杜敏贤手里玩着茶托中的一盏杯,这套茶具是今日才买回来的,每一盏杯都由她亲手擦拭过。她眸中泛着泠泠冷色,唇角细致地勾着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样。
正在这时,管家钱伯赶到了杜敏贤的房门口,匆忙说道:“少夫人,府中护院在后门发现了两个携带财物私逃的下人,其中那名女子说是您的丫鬟,今日是听您的吩咐前来的。”
环儿一听惊呆了,立即反应过来那是鸣翠,可是鸣翠怎么会被抓住,小姐不是已经为她安排好一切了吗,此时后院没人才对啊。
杜敏贤却是幽幽地笑,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流光暗转,默了一会儿后,敛了笑容,平静地起身道:“既然人说是我的丫鬟,便不能不去看看了。”
一路上,环儿的一双手都要被自己搓红了,她很怕看到后院护卫抓住的人真是鸣翠。
可一路以来,她时不时瞧看小姐的神色,又觉得一定不会是鸣翠,因为小姐太淡定了,就像是去看一场早就知道结局的戏一样,没有丝毫好奇疑惑。
到了后院,瞧见那枣树下被举着火把的护院围住的两人,环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呆了好一会儿才上前两步走到小姐的身边。
杜敏贤瞧见被围住的鸣翠与那像极了宫夕月的苏府长工,凝起了眉心,侧头问钱伯道:“这名女婢的确是我未出阁前的贴身丫鬟鸣翠,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钱伯有些为难了,怎么说也是少夫人的丫鬟,可是如今这丫鬟不仅与人私通,还携带府中的财物打算私逃。
“少夫人,这名男子说他与您的丫鬟鸣翠早有情愫,偷了府里的财物正打算携带私逃。”钱伯委婉地说完后,看了看少夫人的脸色,依旧温温和和的,便松了一口气。
听完了钱伯的话,那男子抢在杜敏贤开口之前,扑通一声跪地说道:“少夫人饶命,小的与鸣翠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只是小的家中贫困,无法明媒正娶鸣翠。可小的对鸣翠是真心的,便想着拿一些府里不值钱的东西与鸣翠……与鸣翠私逃。”
鸣翠正站在那男子的身旁,刚刚瞧见自家小姐走来的时候,本升起的一点喜悦也被小姐脸上那淡漠的表情骇得一点不剩。
她原本只觉得小姐自病愈后便性情大变,此刻却觉得这根本不是她家小姐。再联想早前王管家转达小姐让她来苏府的话,便惊得一身冷汗。
而此刻,听完这陌生恶心男子的话,她只觉要被气得吐血不可。这分明是在胡言乱语,她与这人素昧平生,为什么他要这么诬陷她。
随即她又看向自家小姐,瞧见小姐也看向了她,那双眼睛还是她所认识的长孙碧烟的眼睛,温温柔柔的,但是那眼睛里的神采却天翻地覆。
曾经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眼神,此刻竟是漠然的没有一丝情绪流露,若不是那淡色的冷光还会流转,鸣翠都要以为她现在是在和一个死人对视了。
看着鸣翠震惊难平的眼睛,杜敏贤温柔地对钱伯说道:“事情我大致了解了,管家可能给我一点时间与鸣翠单独谈谈?先不要惊动了父亲母亲。”
“好的,少夫人。”钱伯正欲让一后院的护院退下,却又被杜敏贤止住,听她说道,“不必了,我想让鸣翠去我屋中相谈。”
钱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
鸣翠红着眼睛,死死地咬着下唇,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进了主卧。门是被环儿关上的,关上门的那一刻,环儿很复杂地看了一眼鸣翠。
而鸣翠的一副心思都在想小姐为什么要害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单纯的环儿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