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如此,你才能变得这样坚强、这样优秀。我知道,你内心有深深的仇恨,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不管怎么做都要好好保重自己,报仇也不要急于一时,慢慢的等待时机,作出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明白吗?”
江小楼不知道谢康河心中有这么多话一直忍着没对他说,也不知道谢康河在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她,她只是牢牢握紧他的手道:“伯父,我希望你能活得长长久久,看着小楼成功。不要像父亲一样,丢下小楼一个人。”
谢康河深深叹了一口气,*怜地看着她:“江兄他有一个好女儿,而我看起来有一大家子,其实谁也没有。”他在说到谁也没有的时候,神情有一些古怪。
江小楼下意识地道:“我知道伯父对他们很失望,但谢春是个好姑娘,还有大公子,他文武双全、行事稳重,是伯父你的骄傲,难道你都忘了吗?”
谢康河淡淡一笑,“春儿是个好孩子,可是空有其形却无内在。我为人警惕,她为人粗豪,我为人细心,她为人糊涂。这样一个实心眼的孩子,若是没有我的庇护,她又将如何?”
不等她回答,谢康河又继续说下去:“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说后继无人。”他像是在对江小楼说话,又像喃喃自语,“因为他不是我的儿子,不是啊,为什么不是呢……”
江小楼有一瞬间的怔愣,轻声唤道:“伯父,伯父!”
谢康河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江小楼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放下心,替他掩好被子才退了出来。
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看江小楼出来,王姨娘连忙上前追问道:“老爷说了什么?”
江小楼面色平静如水:“伯父什么也没有说。”
谢香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父亲十分偏向你!都到了这种时候,惦记的只有你!”
江小楼看了谢香一眼,这些人太过刻薄、自私,他们心中满满都是谢家的财产,不由冷冷道:“不管事情的发展如何,我会在这里陪着谢伯父,至于你要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谢香冲着她的背影,冷嘲热讽道:“瞧,父亲生病,家中无人做主,她却以为自己真是谢家的小姐,端得是高贵!”
谢春素来脾气好,此刻见谢香这样尖酸也不免冷冷瞧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还不进去看看父亲!”
谢连城正在院子外面等着江小楼,见她出来,便只是微微一笑。
江小楼目光掠过他清俊的面孔,道:“大公子为什么不进去?”
谢连城只是语气平和地道:“父亲单独留下你一定有话要说,我不应该上去打扰。”
眼前的贵公子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从容淡定,江小楼很想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谢连城静静伴着她向外走,夕阳落在他的肩头,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润、柔和。
江小楼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请恕我冒昧,为什么没有见到谢夫人?”
谢连城垂下眼睛,神色从容:“我已经亲自去禀报过母亲,可她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的寿命如何是老天爷注定的,她来与不来,都无济于事。”
结发夫妻,妻子却连病危都不肯来看一眼,是否过于无情?
江小楼把眉头皱紧了,却是一言不发。
“你不要误会,母亲修佛多年,早已准备出家。可父亲执意不肯,非要逼着她留在家中,所以母亲只能做个居士。”
原来谢夫人佛心如此重,这个理由似乎很有道理,可江小楼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应声。
谢连城晶莹的面孔染上一层淡淡的晚霞,看起来越发俊美迫人,然而他的声音却是那么从容、温和,仿佛一首动听的箜篌,叫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迷恋的感觉。
“从我出生开始,父亲总是四处奔波忙着做生意,母亲则整日里都在佛堂,我平时见不到父亲也见不到母亲,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不光是我,这家里每个人都习惯他们的相处方式,可能唯一觉得惊讶的人就是你。”谢连城淡淡说道。
江小楼目光微凝,温言道:“如今这种情形我不适合再在谢家居住,但我会每天过来看望谢伯父,直到他康复为止。”
谢连城呼吸微窒,随后却轻笑:“我知道江府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你搬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说完这一句话,两人之间竟有一种古怪的沉默,江小楼看他一眼,谢连城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情,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静谧。
“其实……父亲这一次的病症,实在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谢连城不习惯向任何人剖析自己的想法,但他愿意向江小楼说起。在这个家里,她是唯一可能理解他、信任他的人,尽管他们只是寻常的朋友,他也……
“他的身体一向康健,纵有小病小痛也会很快康复,似这等一病不起的局面从未有过。”
江小楼心底同样充满疑惑:“傅大夫也说这事情很奇怪,不像是寻常风寒,难道不是病?”
谢连城闻言有片刻的怔住,随后,他深潭般的眸子慢慢沉下来,玉色的面孔蒙上一层阴影:“我一定会查清楚。”
江小楼站住脚步:“就送到这里吧,有任何消息都请及时通知我。”
“自然。”谢连城脸上的阴霾如从未存在过,早已恢复了寻常的镇定。
第二日,傅朝宣一早便把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