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豁出了脸面,一屁股坐在柴世延马前,真个不要命的样儿,柴世延便想家去也没法儿,白等被他扯去了高家。
瞅着爷进了高家门,平安暗暗叫糟,想不到这高寡妇倒有手段,让她娘寻死觅活拉了爷来,自己不好回去,便偷偷使了福安家去报与玉娘知道,自己跟着爷的脚儿走了进去。
话说这郑桂儿,何曾想到,哪日放了柴世延去,便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在家候了一日不见,让她娘去瞧风,虽见了人也未拉来,只推说家中有事,只不来。
郑桂儿心道,莫不是又勾上旁的妇人,有了新人,便想与她丢开手去,这么想着
,心里便急上来,自己好容易勾上柴世延,正要寻个稳妥结果,如何能让他撇开,倒不知哪个妇人有这等本事。
越想越疑,便让她娘去扫听,柴世延这两日可去了哪里?或是勾上了哪个妇人,或是恋上了什么粉头,势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她娘没法儿,便使了几个钱,买通柴府里买菜进出的粗婆子,扫听清楚了,回来对她闺女道:“这些日子倒未见去旁处,只那日听说被贾有德拉去了西街的冯家,也不过沾沾脚的功夫,就家去了,倒是去了陈府走动的勤些。”
郑桂儿听了,恨得脸都青了,咬着牙立在门首,骂道:“好你个贾有德,怪不得是个绝户头,尽干这等牵头龟公的腌瓒事儿,有这等牵头的功夫不如回家抱着婆娘入捣个出小子来,省得绝了后,倒是干这等缺德事,这会儿瞧不见你便罢,赶明儿与我照了面,瞧姑奶奶一口唾沫啐在你脸上,化成钉子,钉你个满脸麻子坑儿。”
她娘听她气的小脸渐次发白,便劝道:“你倒是急什么,不到急的时候呢,那西街的冯娇儿有甚姿色,也就占着个好弹唱,便她弹唱出花来,有甚用,能勾住汉子才是本事,便勾住了也不过一个粉头,怎比的上你,如今是个自在身子,手里还有这样一番家业握着,若纳了那个冯娇儿进门,说不得还要搭上百十两银子,纳了你,倒是白得了一份家业,莫说这宅子,便是高家外头的当铺,好歹也是个生钱营生,柴大爷便是再傻的汉子,也知哪头炕热,你莫急,待我明儿去他门前守着,但能瞧见他,死活拽来便是。”
郑桂儿听了,心下才定了些,次日那婆子便去了,瞧见柴世延骑上马往西边走,忽的多了个心眼,暗道,莫不是真去冯家,便未吱声,从后头跟着,倒累了她一双小脚儿,跟的好不辛苦。
眼睁睁瞧着柴世延进了冯家,又见冯家大门首,住着马车轿子好不闹热,过去寻个轿夫询了询才知陈大人在此,想着不定陈大人邀了人来冯家听曲儿取乐,让柴世延一边作陪罢了,毕竟两家沾着些亲戚,近日又走动的勤些。
想到此,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着急了,只在街口那里猫着身子等,待见柴世延的马拐个弯,突然窜出去拦住马头,扯了家来。
那郑桂儿一见柴世延,心里是又恨又酸,恨这厮不念往昔情份儿,怎一走就不回头了,酸的是,听见她娘说刚从冯家吃了酒来,不定与冯娇儿眉来眼,便今日未的手,怎不知就定下日后会期。
心里虽又恨又酸,却也不敢露将出来,抬手整了整发鬓,摇摇摆摆过去,福身下去道:“爷万福,如今倒成了稀客,远远的奴险些认不得了。”说着抬起头一双媚眼勾了勾。
柴世延本打算着被这婆子拉过来打个晃就托辞家去,如今见郑桂儿如此,倒不好就走,只得迈脚进了屋。
刚坐在炕上,郑桂儿便跟她娘使了个眼色,她娘会意,忙让灶上整治出几个酒菜儿来摆上,把伺候的丫头支了出去,屋里只留下柴世延与她闺女,成其好事。
出来瞧见平安立在窗户根下,便招呼他道:“你小子在哪儿听什么窗户跟儿,我让灶上留了一碟子酥烂烂的猪头肉,跟老婆子去吃两杯儿酒,自在自在是正经。”
若搁过往,说不得平安就去了,知道这婆子是个大方的,自己去了,不定就得几个钱,可今儿不成,莫说几个钱,便这婆子疯魔,与他一锭元宝也去不得,去了说不准媳妇儿就没了。
秋竹可是娘陪嫁来的丫头,早跟他说的清楚,这辈子不认什么亲娘老子,只认娘一个主子,若这会儿让郑桂儿得了手,秋竹不定就恼他了,虽说他也拦不住爷,好歹在外头守着,也算尽了心。
打定主意,便道:“这两日上火吃不得酒肉,合该着素净些,多谢您老抬举了,奴才在这儿听着差事呢,走不得。”
那婆子愣了楞却扑哧一声乐了,跟他道:“你们爷如今忙着呢,没差事派给你听,好好的跟我去吃酒便了,你在这里听着,不定越发上了火,这火上来,吃素可没大用。”
平安暗骂一声,老淫婆子,不知偷了几个汉子,才生下这么个浪,荡闺女来,把自己的丈夫累赘死了,又来勾旁的汉子,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正经的一门淫,妇,这会儿倒来排揎他。
平安忽听窗户里头动静不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忙贴近些,只听里头的小淫,妇浪声道:“爷这几日就不想奴的身子?奴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