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会忘记呢?恁把五块说成二十块,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像您这样的客人呢。”
服务员小姐笑着从吧台后走了出来,从我手中接过了钞票。
“不好意思,我那天真是喝多了。”我有点窘迫的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柳老师,既然来了,何不喝一杯再走呢?”服务员小姐笑语盈盈的说道。
我一愣神,有些狐疑的望着她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柳呢?”上次我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位酒吧的女老板,今天这一打量,才发现这小姐长得也是蛮漂亮的,看上去大概二十三四岁吧,正处于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时段。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走进吧台后倒了两杯扎啤端了出来,笑着对我道:“柳老师坐下说话吧,今天我请客。”
我满腹狐疑的坐了下来,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她将一杯扎啤放到了我面前,然后自己端起了另一杯,喝了一口之后,才望着我道:“其实我知道您的姓名一点也不奇怪,我这酒吧离学校这么近,经常会有学生来偷偷喝酒,我是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怡菁,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我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怡菁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低声说道:“您夫人的事情我已听说了,您一定很爱您的夫人吧?”
我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诧异的问道:“张小姐好像专门做过调查似的?”
张怡菁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是那天我向一个来喝酒的学生描述了一下您的形象,他就告诉了我关于您的很多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您是因为夫人过世才跑到我这里借酒浇愁的,而我也正是基于此才猜测您一定很爱您的夫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感伤的道:“可我到现在还没找出肇事的凶手…”
张怡菁闻言有些惊奇的道:“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抓到肇事的司机吗?”
我摇了摇头,将我的遭遇说了一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向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说这些,也许是潜意识里想找个人来倾诉,也许是因为张怡菁的态度让我感到很放心,反正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张怡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然后笑着说道:“您也别灰心,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把那个凶手揪出来的。”
“但愿如此。”我喝了口酒,然后问道:“对了,张小姐怎么会想到要开酒吧呢?”
听到我这样问,张怡菁脸色一黯道:“其实这酒吧是我妈妈开的,因为不想离我妈太远,所以大学毕业后我没有留在大城市找工作,而是回来帮我妈打理这间酒吧。”
“哦,那你爸爸是干什么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面前的这个漂亮女子似乎有满腹心事似的。
“我没有爸爸。”张怡菁的话让我一愣,看到我不解的样子她向我解释道:“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了我和妈妈,我是由妈妈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根本没有爸爸这个词,我现在甚至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会放弃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
我闻言不禁默然,看来人人都有自己伤心的事情啊,她要不说我又怎么能想到这个整天脸上挂着笑的女孩,其实心中也有痛苦的记忆呢?沉默了一会,我问道:“那你对这酒吧的工作还习惯吗?”
“当然不习惯。”张怡菁低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幽幽的道:“我在大学里学的是计算机系,现在却干着酒吧招待的工作,每天挂着虚伪的笑容迎来送往,我怎么会习惯呢?不过为了让妈妈过得好一些,我做出这么点牺牲还是值得的,跟妈妈之前拉扯大我所吃的苦相比,我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我对目前的状况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个女孩肃然起敬,由衷的说道:“想不到张小姐还是一个孝女,真是难得。”
“我倒是觉得像柳老师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现在才真难得呢。”张怡菁苦涩的一笑,然后幽幽说道:“现在的男人,多是些没肝没肺、没有良心之辈,就像我那已记不清面目的爸爸一样,只有手里有点臭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听到她这样的「夸奖」,我心中不禁暗自苦笑,玲才去世没几天,我就和玉梅姐搞到了一起,这还能算是有情有义?
“张小姐这话未免太偏激了吧?”感觉面前的女孩语气颇有些愤世嫉俗的味道,我不禁好奇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听小姐的口气,好像在感情上受到过挫折似的?”她那苦涩的笑容让我心中产生了某种悸动,让我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有些唐突的问题。
微微点了点头,张怡菁苦笑着说道:“我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好了两年多,结果毕业前一年的暑期社会实践的时候他跟一个大企业老板的女儿好上了,毕业时他被分配到了那个企业,据说现在已经和那个女孩结婚了。”
虽然她的语气显得很平淡,但是我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的苦涩。像她这样的遭遇,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如今这市场经济社会,人都快变成惟利是图的经济动物了。什么友情、亲情、爱情,什么海誓山盟,在赤裸裸的贪欲面前,都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
看着面前的女孩脸上流露出深沉的哀怨,我暗自叹息一声,安慰她道:“如今这世道让人变得越来越自私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