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孟妘成为太子妃后,只要和太子同处一个屋檐下,会体贴地让人减放冰量,一切以太子的身体为重。
只有今年,过于闷热的天气让她突然暴躁起来,坐立不安,人也跟着恹恹的。
在孟妘在屋子里慢吞吞地转来转去时,太子从外面回来了。
孟妘带着宫人给太子请安后,又慢吞吞地往旁边一窝,便没理会他了。
在外人眼里,孟妘虽然看着冷淡,但是礼仪规矩却让人挑不出点错误,成为太子妃后,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后宫中的人缘也不错,其称一个完美的太子妃,因为她面上情绪不显,便是她有时候心情不好,也没人能看出来。
不过作为她的枕边人,太子对她的一言一行自是了然如掌,所以她这段时间的反常也让太子殿下看在眼里。他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衫,便将殿内的宫女挥退到外面,坐到孟妘身边,握着她的手问道:“阿妘可是身子不舒服?”
孟妘看了他一眼,冷淡地摇头。
太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发现她便是生气,也冷着张脸,若非了解她的人,估计不会看出她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最多只是突然出口的话奇怪了点儿,让人一时间接不上来罢了。太子忍不住失笑,果然自己娶的太子妃和后宫那些女人极大不同,如此甚好。
孟妘窝在那里不想动,太子便叫徐安将折子拿过来,放到榻上的案几上,他边看折子边陪她。
太子看了两个时辰的折子,孟妘也窝着坐了两个时辰,其间她只是安静地待着,偶尔会伸手帮太子整理折子,然后又继续双手撑着下巴发呆去了,若是太子开口,她也爱搭不理的。
等太子看完折子,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太子坐得有些腰酸时,便听到孟妘冷冰冰地对进来请示的宫人说:“传膳吧。”
太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原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两人窝在这里一个下午。
晚上就寑时,太子揽着孟妘的腰,亲了亲她的眼睛,想进一步时,被她拒绝了。
“阿妘?”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异于白日时的清润温雅。
那双幽深平静的美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翻过身,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想理他。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让太子失语了下,突然发现孟妘的状态有些严重,不然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太子坐起身来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蹭了蹭她的脸,温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母后说了什么话让你难过了?”
以太子的猜想,若皇后有微词,不外乎是关于子嗣的事情。只是这并不怪孟妘,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太医也说了,他身体不好,精水不旺,难让女子受孕。想罢,太子的目光有些幽深,揽着她的手劲有些紧。
“没有,你别冤枉母后。”孟妘挺认真地说道,不想让他冤枉皇后,皇后现在可乖了,也不到处犯蠢了,孟妘对皇后挺满意的。
太子失笑,若不是娶了孟妘,他从来不知道脾气冲动的母后总会被孟妘三言两语就弄得哑口无言,现在更是听话,不会像以前那般行事不经大脑,连皇帝对皇后也满意了不少。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皇后这是被孟妘给克住了,也不再做一些给太子招罪的事情,正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那是心情不好?”
“嗯。”孟妘低落地说,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道:“表哥,我心情很糟糕,对不起。”
听她连“臣妾”的自称都不说了,太子便知道她是心情真不好,心里有几分焦急。先前他询问过伺候孟妘的宫女,太医早上过来请平安脉,并没有任何异常,并非身体不好的原因,那么为何心情不好呢?这段时间宫里也挺安静的,没有什么事情让她操心,宫里宫外也好……
突然,太子想到一件事情,问道:“你是为沣弟的亲事担心?”
“没有,沣弟年纪还小,等两年再说亲也不迟。”孟妘对这事情并不急,凭弟弟孟沣的人品家势,何愁娶不到媳妇?
那到底是什么?
太子见她心情实在是不好,最后只是亲了下她的眼睑,抱着她睡下了。
晚上,太子几次被孟妘的翻身弄醒,连带他也睡得不好,见她睁着一双清冷的眼睛看自己,着实不忍心责备。
因为晚上睡不好,所以第二日上朝时,太子的脸色有些糟糕。
文德帝见状,眉头拧了起来,关切地问道:“烨儿精神不好,可是又病了?”文德帝正值壮年,心里最常担心的是太子身体熬不住,不仅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难受,还有太子身为储君,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于朝中也不好。
听出皇帝话里的关心,太子含笑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极好,只是近来天气热了,晚上没有睡好罢。”
文德帝听罢,自然知晓太子身子不好,寑殿内用冰不多,夜中躁热难眠是常事。他沉吟了下,便拍板今年去皇庄避暑。
等皇帝的这决定传到后宫时,后宫的反应不一,特别是听说是因为皇帝体谅太子殿方决定今年去皇庄避暑的,那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皇后自然得意非常,怎么说皇帝此举都是因为宠爱太子,看向郑贵妃时都不免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味道。郑贵妃面上老神在在,不以为意,等回到朝阳宫时,气得摔了一套茶具,看什么都不顺眼。
三皇子面上同样带笑,只是眼神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