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将车停到家附近的马路边上,将那年cvs买的车锁锁上,我坐地铁到了42
街。
如果有人问我:你怎么那么贱呢,是啊,我正想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呢。
还好,到了42街,不是我最坏的想象:戴晓翔和陈舒亭你恩我爱、患难与共
地一起街头卖艺。只有翔子一个人。他看见我时绝对地愣了片刻,然后笑了,我的
理解就是一般人都会有的,那种掩饰不住的,心花怒放的喜悦。
翔子让我坐他的板凳,他就一直站着,说是站着容易“拉客”。他问我要不要
热水,g脆他去给大家买咖啡。一旁的老方笑着说:小高来了,帅哥看着比他老婆
来都高兴。我回答:那就对了,重s轻友是什么衰人呢。我感觉自己挺高尚的,紧
着帮戴晓翔打马虎眼。
翔子有生意了,我就跟其他人聊天,我告诉他们最近我正忙着办绿卡。凯文说
他们也正办绿卡。最近移民局和国会打架,因为削减他们的开支,所以他们出台个
政策,如果是有特殊技能的人材已经失去合法身份,可以j纳罚款,然后申请特殊
人材移民。三个画家都在办,包括老方。他们有的人从欧洲过来,照了一些街头不
知名的雕塑照片,就作为自己的作品放在申请材料里。
我问他们翔子办了没有,他们回答翔子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替戴晓翔着急
c心的劲儿又上来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木夯夯的。
翔子画完那张画,说他想回去了,今天挣得不错。他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去吃
夜宵。我说吃太多了,没消化呢。但如果他想去,我可以陪他。翔子说笑着说那就
回家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和翔子满脸幸福的表情沉默地坐在地铁里,心有灵犀
地相互眉目传情。其实也就一年前,感觉是一个世纪前了。此时此刻翔子脸上依然
有幸福的表情,这幸福表情却深沉了点,复杂了点,迷茫了点。我自己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幸福。我还没廉价到戴晓翔这么点小恩惠就感觉幸福了。
从地铁站往家走,我们一路沉默。我们路过了曾经去过无数次的银行,有时他
陪我存支票,有时我陪他存现金。我们又路过了曾经情人节不约而同走进的杂货店,
还有水果店,洗衣房。偶尔,我们一个送衣服,一个取衣服,那洗衣房里的西班牙
人对我称翔子your brother。
我们依然一路沉默着走。有时他先看我,有时我先看他,结果都是我们相视微
笑,继续往前走。
这么酝酿着情绪,我想我们到家后会做出什么,是暧昧的温情就此结束,是缠
绵的拥抱和接吻,是g柴烈火地床上运动……这到底该怎么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
结果到家之后才知道自己的顾虑全是自做多情。还没进门的,戴晓翔就接了他
老婆的电话,没一会儿,他们争吵起来,只听戴晓翔的语气是越来越坚决,一口一
个律师、移民局的。我怕他们俩个要吵到后半夜,所以g脆关上门,蒙头大睡。
五十六
世间很多事情真是难以预测,因为戴晓翔办绿卡的事情,我和陈舒亭竟然站到
一起。
陈舒亭在翔子不在家,只有我在家的时候跑来帮翔子整理房间。当时我在厨房
做饭,她切开一个瓜,并要我去吃。我说不想吃。然后她拿着一块白兰瓜就递到我
面前,我怕她杵到我嘴里,立刻拿手接过去吃了。
陈舒亭问我做什么菜,我说炒个茄子。她问我茄子怎么做,她一点都不会。然
后陈舒亭完全是自豪地炫耀式地告诉我,她什么都不会,炒j蛋都能炒糊了,方便
面也没有戴晓翔泡得好吃。我想一个女孩子不会做饭并不可怕,但这么以此为炫耀
的资本……感觉相当恐怖。陈舒亭又问我喜欢不喜欢做饭,我
回答我最爱做饭,但
是我怕虫子,一看见小虫子就会发出尖叫。
陈舒亭先没出声,然后笑了,爽朗大笑。笑到后来,还……也说不清是雄x化
的还是雌x化地用拳头狠擂我一下。真他妈的,我最恨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
以雌x暴力的方式和我动手动脚,我这边一边忍着疼痛一边j皮疙瘩掉一地,她那
边以为我会受用得喜笑颜开,浑身酥软。
陈舒亭又提出她给我帮忙,我多做一些,今天戴晓翔不去画画,回来后我们一
起吃饭。我不想答应她,但碍着面子根本无法拒绝,我说你到冰箱里找三个土豆,
削皮,洗g净,切成丝。后来等我做完其他的,陈舒亭十分钟内削好了两个土豆。
我说你就等在那里吃吧。她带着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笑容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虽然肚子有点饿,却感觉这顿饭基本可以省了。
“以后翔子搬你那边住吧,何必两个人还要付两份房租。”我为了今后再不会
有伺候陈大小姐的机会,给她出主意。
“他不愿意搬,他嫌我那里坐地铁不方便。我一定让他搬了,他不愿意搬也要
搬。”
我继续做饭。
戴晓翔回来了,他面对的情景是陈舒亭在吃白兰瓜,我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