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二女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在一幢宝光罩住下,同施碧蜈钩及五星神钺。两对法宝化出两道翠色晶莹的长虹和两团具有五色彩芒角,飚转星驰的奇怪宝光,电驰般飞去。癫姑在侧,也发出了佛家降魔真火。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阿鼻元珠化成的灰白光华被四道宝光一齐夹攻,抵挡不住。任宝光双双绕过,竟将妖鬼斩为数段。神鸠正追妖鬼赶来,看出便宜,伸出双爪,借着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把阿鼻元珠抓抱了去。
阴魔顾得神鸠,顾不得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被妖鬼徐完放下几段幻影,连原身都未收合一起,便自向空遁去,冲出禁制。能逃走的鬼徒也不到一半,妖鬼徐完飞到空中,数段残魂,一凑便合,复了原形。四下一看,见对方在空中虽只几个少年男女,所用法宝如天遁镜、七修剑、修罗刀、太乙五烟罗之类,几乎无一不是妖鬼的克星。尤其是各有至宝护身,无隙可入,满天奇辉异彩,上烛霄汉。只杀得妖徒恶鬼纷纷伤亡,馀者也正危急。
那万千凶魂厉魄,经多年苦心搜罗,摄取祭炼而成,好容易得有今日,却被一网打尽,异日复仇更是艰难。妖鬼情急悲愤,不敢恋战,没奈何,只得强捺毒火,咬牙忍痛,一声号令,拼舍却为太乙五烟罗所困的一些妖徒恶鬼,施展玄功,化成一片妖云,护住残馀鬼众,在空中满天光华交织之下,一片妖烟比电还急,遁往东南方北邙山而去,一晃无踪。妖鬼遁逃,最为神速,众人就追,也追他不上。不过已连失内丹、异宝,妖鬼功行一落千丈,只能匿藏巢x内,无力再出为祸。
那只古神鸠身已缩小还原,在佛光环绕之下,直打冷战。那粒阿鼻元珠只是龙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满是血丝,隐泛灰白光华,被癞姑代为收存。
第百零一节j透寒冰
困歼妖鬼这一场恶斗,虽只是半个时辰,到的仙宾却是不少,都由二老矮子上云端接待。遥见东南天边飞来一条彩虹,其疾如电,似往峨眉后山飞去,快到众人头上。仙宾中有金姥姥笑道:“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观光,心急则甚?”
朱梅笑道:“你没见适才仙都二女还要急呢。”
追云叟将手一招,彩虹便自飞落。来人是个绝美秀的少女,因飞行正急,突被人无故行法落,老大不快,见了众人,秀眉一耸,嗔道:“我自往峨眉仙府寻我师父,并叁见诸位前辈仙长,你们无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这少女名叫朱鸾,乃金钟岛主叶缤第二弟子,也是凌雪鸿的晚亲。生才三日,便全家死难,多蒙凌雪鸿得信赶到,由一恶奴手中将她救下。凌雪鸿自知劫运将临,恐怕不能终始其事,特意送往小南极,转托叶缤教养。因叶缤平日看在凌雪鸿份上,未免偏了她一点,养成她素来自大。
石玉珠见她说话颇傲,知道二老脾气古怪,恐其无知冒犯,忙代引见。朱鸾也是乖巧,善于跟红顶白,得知是追云叟,立即改前倨为后恭,说是闻左近乌鱼礁四十七岛妖人乘虚要犯金钟岛,赶来禀告。追云叟原知此女来历,只笑道:“听说乌鱼礁那些没出的海怪,见了叶道友就望影而逃,竟敢乘虚侵犯仙岛,胆子不小。只是令师不在岛上,你又来此寻她,不更越发空虚了麽?”
朱鸾脸上一红,答道:“弟子只是听说,尚未实见。又不知家师是否在此,还望老前辈指点。”
追云叟道:“仙府就在前面,不过开府还得数日,你如晚到三天,正凑上这场热闹。今日到此,不论令师随你同归与否,俱都错过,岂不可惜?”
朱鸾本是听说峨眉开府之盛,借着寻师报警为由,想到峨眉开开眼界,不由又急又气。众人闻言,也早看出朱鸾假公济私,借题来此,追云叟有心逗她发急。但知此老最喜滑稽,性情古怪,不便c嘴。后来还是金姥姥见她惶急可怜,笑对追云叟说:“峨眉开府,亘古未有之盛,难怪他们这些后辈俱都千方百计想来观光。令夫人凌道友与叶道友两世深交。此女不远万里来此,少时叶道友如有责言,我们大家代为关照如何?”
只识卖人情,自己上身,拖着一身人情债,那如二老矮的蛊惑。高明之处就是明明利用对方,还假撇清,切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反是对方欠他人情。看追云叟驳道:“姥姥你莫弄错,她是向叶道友报警来的。如是专为观礼而来,我和朱矮子是总知宾,不问来人是甚路道,凭她师父是谁,不等礼成以后,是不放走的了。叶道友门下四个弟子,倒有两个和我有渊源。以前只是内人单独和她来往,我知是谁?要是个不相干的,谁耐烦去舍这个老脸?”
朱鸾闻言猛觉是怪自己荒疏失礼,便即跪拜认亲。追云叟哈哈笑道:“你那仇人日内便要来此赶会,令师现在峨眉,你可说日前在岛上闲眺,遇我走过,说起你那大仇要往峨眉观光,为此拼受责罚赶来。你恩母为你说情,就不会令你走了。下次见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须等问明来历说。”
居心不正之人,就善于恃着特权,引导别人说谎,一切言行全以来历为依归,哪里还有法理制度可言。无论怎样完美的制度,在这种人的当权下,都必被歪曲差误,法不成法,成为苟且徇私,贪赃枉法的温床。得益的朱鸾当然好生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