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鸨一溜烟跑到二楼,敲了敲房门,禀告道:“主子,睿国的何统领带着兵马闯进了‘澜颜阁’,说是要缉拿纵火犯。”
胡狸那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一个好计谋就此形成。他先是趴在孔子日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番,然后塞给了她一片叶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百里凤一眼后,这才戴上银色面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百里凤谨慎地问:“子曰,那s狐狸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看着我,露出了那种狡诈的笑容?”
孔子曰贼笑着扑向百里凤,“小凤乖乖,你就从了师太我吧!”
百里凤反抗无效,终是硬着头皮,陪着孔子曰几番折腾,涂涂抹抹,换好衣服,哀叹一声,算是大功告成了。
孔子曰先是将那片可以改变声线的叶子放进口中,含了一会儿吐掉。然后打开折扇,揽镜自照,用酷似男子的声音夸奖着百里凤的手艺高超,胡狸的计谋甚妙。
百里凤低垂着眼眉,扯了扯身上的婢女装,咬了咬粉嫩嫩的唇瓣,颇为哀怨地地瞪了孔子曰一眼。
孔子曰起了逗弄的心思,揽住百里凤的小腰,摸着他的大手,色迷迷地笑道:“小妞,给爷香一个!”
百里凤二话不说,照着孔子曰的脸蛋就亲了一口。那叫个响亮!孔子曰捂着被亲的脸颊,咯咯直笑。
百里凤郁闷道:“我怎么感觉,我在亲自己呢?”
孔子曰指了指铜镜,笑道:“喏,平时只觉得你长得不错,没想到,将你的那张脸换到了我的脸上之后,还真有些惊为天人啊!百里凤,你说说,这是不是因为我的气质比你好啊?哈哈哈……”
铜镜中,那位fēng_liú倜傥的绿袍男子,看似百里凤,实则却是孔子曰;至于那个含羞带怯的高挑女子,则是如假包换的百里凤!
不得不说,胡狸的计谋确实厉害!明面上说,睿国要找的是左腿有伤的男子;实际上却是,睿国要找的是左腿上有伤的百里凤!如今,孔子曰摇身一变成了百里凤,不但能还给百里凤一个“清白”,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呵呵……任那何统领想破头颅,也想不到,真正的六王爷百里凤会易容成女子,就站在这间屋子里!
虽说孔子曰比百里凤矮了不少,但在睿国,真正见过百里凤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谁有质疑,她大可以说:“本王的身高岂是尔等可以议论的话题?闭嘴,否则……掴死!”吼吼吼……她终于可以过过当王爷的瘾头了!
孔子曰越想越兴奋,干脆一p股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把玩着纸伞,一边盼着那位何统领上来盘查。
几乎是前后脚,孔子曰刚坐到椅子上,胡狸便引领着何统领走进了屋子,来给孔子曰所扮演的六王爷百里凤见礼。
一番客套后,何统领开始套话道:“六王爷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莫不是水土不服吧?正巧,末将呆了一名大夫,可以帮王爷看看,调理一二。”
孔子曰一线袍子,将左腿搭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轻佻地晃悠着,似笑非笑地戏虐道:“既然何统领有心,本王又怎么会拂了何统领的面子呢?来来,赶快找个大夫给本王看看,好让本王也知道知道,自个儿是个什么毛病。”
何统领红着大脸,硬着头皮,示意大夫上前。
孔子曰怕大夫通过脉象诊断出她是女子,于是将腿一抬,对那大夫说:“来,给本王捏捏这两条腿,看看它们为什么一到睿国就开始疼?”
大夫战战兢兢的上前,跪着为孔子曰捏了捏腿,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偷偷地冲着何统领摇了摇头,告诉他,六王爷的腿上并没有伤。
何统领又客套了一番,然后退出了屋子。
孔子曰刚想嘘一口气,却看见一个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致使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死一般的寂静中,卫东篱身穿淡青色的衣袍,脚蹬一双银白色的靴子,如同一座北极冰川般悄然无声地飘进了屋子,然后不发一言地坐在了椅子上,轻轻闭上略显疲惫的双眼,似乎是想要小歇一会儿。
这……这……谁能告诉她,卫东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孔子曰僵硬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去看卫东篱,怕他发现她是个冒牌货。毕竟,易容这种东西,只能弄出一个大概相似,若想做到一模一样,那绝对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活。再者,卫东篱本身就是一位易容高手,孔子曰实在没有勇气挑战卫东篱的那双厉眼。
虽然……虽然……他闭着双眼,但孔子曰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赤ll地!
诡异的沉默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胡狸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卫东篱突然张开眼睛,对胡狸说:“圣上有情国师大人进宫赴宴。”说完这句话,卫东篱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易容成百里凤的孔子曰,说,“六王爷也务必要到场。”
此话说得并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