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楼摸了摸鼻子,江敏之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他难回答,只说道:“大概刘书记也是有苦说不出,才说这些牢s话,”他心想刘闻涛就算再没有分寸,就算江敏之跟李远湖有再明显的矛盾,也轮不到刘闻涛在江敏之抱怨李远湖的不是。
“锦湖,锦湖真是叫人耐琢磨啊,”江敏之微微一叹,当初省委那样安排海州的人事布局,将刘闻涛彻底架空掉,也是完全从对锦湖有利的角度考虑,李远湖接替陶晋之后,完全不改变海州的人事局面,应该不完全是为了保持海州的安定团结,他无法不对刘闻涛的处境有感触,只是这些感触以及他所认为的背后深层次原因,也不会跟秘书薛明楼提,只是说道,“现在全国各地都以为国企改制就等同于私有化,而海州控股在九五、九六年时就为国企改制在私有化之外提供了另一条出路,而锦湖这么一家私有经济体又是成长在海州,真是叫人耐琢磨…………”
薛明楼也跟着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部委时,经济研究室还专门让人研究过海州控股的模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
“那是有人不希望海州控股的经验得到推广。”江敏之也不明说是谁,像他这样始终坚持要强化国有资本地位的官员这时候是少数派。
薛明楼倒是认真研究过海州控股,不过在来东海之前,对海州控股的研究还是停留在肤浅的层次,对海州控股背后复杂的人事关系了解不透。作为地方国有明星企业,海州控股的成长离不开唐学谦、张知行这些人;张知行到新芜后,还在新芜打造云池酒业这个地方国有明星企业,唐学谦到江南担任常务副省长,推动江南省的国有企业改制,也有别于其他地方完全将国有企业私有化的做法。要是没有锦湖,以他们做出来的实绩来说,江敏之大概会将他们引为同类人,但是实际上,他们又是可能是国内当前最庞大的私有经济体锦湖系最坚定的依靠。锦湖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背后有多少他们的影响(甚至说有多少直接的推动),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现在倒不是说要推广海州控股的经脸,而是要限制锦湖对东海省经济工作的影响与渗透。之前错误的估计了李远湖与锦湖之间的关系,薛明楼跟随江敏之来到东海之后才发现东海省诸多重要的经济政策,背后都有锦湖的影子存在,而这些经济政策,李远湖又是直接的推动者,也是最直接的政绩受益者。很多令人疑惑不解的问题都可以追硝锦湖的头上,之前很难想象一家私营企业对地方影响与渗透会如此的深,不要说面对省委书记李远湖了,薛明楼知道江敏之到东海的这段时间甚至不得不去小心翼翼的处理与锦湖之间的关系。
在这样的局势面前,任谁处于江敏之的位置,都会束手无策的,不过江敏之并不是甘心屈从现状的人,他要打破这个局面。
陈其斌案牵涉到一名副省长,江敏之考虑过,即使没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就凭着收受价值昂贵金笔这件事就可以将他一脚踢开。空出一名副省长的位子,这的确提供了一个稍改变眼前局面的机会,但是换谁来顶替,李远湖会不会强烈的表达他的个人意见?刘闻涛到底是不是合适的人选,江敏之都还有些担心。另外,这种程度的改变还迄远不能令他满意。
江敏之这段时间对东海的人事也摸透了,陆文夫这个曾经给徐学平、李远湖都担任过秘书长的人事实上曾经是李远湖与锦湖之间关系缓和并扭转的桥梁。虽然李远湖与锦湖这时候也许不再需要这座桥粱了,但是省里诸多跟锦湖相关的经济工作,或者说是锦湖在背后推动的经济政策,大多数还是由陆文夫这个副省长直接分管的,比如与江南省共同推动小江流域区域经济合作计划、共同推动新亭东山岛建港工程、新亭千万吨级钢铁产业基地、地方城市商业银行跨区域合作计刮等等。暂且不管这些经济工作与政策对东海是利是弊,江敏之心想自己要掌握一些主动,至少要让陆文夫的位子动一动,也许让刘闻涛卡在这个位子更合适一些。
办公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江敏之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时候有什么事。薛明楼走过去拿起电话,交谈了几句就挂掉,跟江敏之说道:“省纪委的同志打电话过来,陈其斌的案子又有新的进展。启凤地产名下有家不太正规的小额贷款公司,陈其斌的儿子跟货款公司借了一笔钱无法归还,陈其斌才配合着压低教育厅名下那栋教育大楼的评估价出售给启凤地产的……”
“低价?价格也够低的,幸亏有人及时举报,不然的话,不知道国家又要损失多少!”江敏之冷冷地说了一声,因为陈其斌案直接牵刻到副省长,他不管李远湖有没有特殊的要求,他是要随时掌握案件的最新进展,不过这个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进展,他疑惑地看了薛明楼一眼: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别的情况?
“陈其斌之子陈勇是刚从东大毕业的学生,四月中旬跟启凤地产下属的小额贷款公司借款八十万是作保证金炒股的,专案组查看了相关资料,陈勇四月中下旬前后共筹集近四百万资金作保证金从云林证券融资三千万集中c作海粟科技的股票,由于海粟科技的股票四月底大跌,这笔资金深套其中,陈其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