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崟的嘴角立刻抽了一抽。
晨夕当没看到,继续说:“他那种小人嘴脸实在让人厌恶。特别是现在在干部任命上,他动不动就说撤你的职。你看着吧,贺崟,他的下场不会好的。我想把你放在这里就是一个信号,他与他的亲家安竺(组织部长)如此没有组织原则,两人现在其实是在破坏官场的游戏规则,对于你,他除了拿这件事情做做文章他还能做什么?论能力,整个中宁市都认为你们俩从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就是公论;论领导水平,你现在已经渐入佳境,你很好的把企业管理融合到你的仕途中去,世人都认为你是干实事的实干家;最重要的是,贺崟你没有小辫子让他抓,所以他也只能干干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发泄自己的怨气。”
贺崟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只能妥协,省委张书记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他们接回来。我准备让她回到省委工作,两个孩子也回到南里市读书。反正他们家就在南里市,将来孩子们的外公如果不能更上一层楼,他肯定是要回到南里市养老的。”
晨夕瞅了瞅贺崟:“我看你们俩客气有余,不像夫妻。”
贺崟的口气很低沉:“行了,我们别说她了。”
晨夕立刻收声,她太知道自己是谁了。贺崟是宠她,但她也明白,稍有不慎,等待自己的就是万丈深渊……从来都是伴君如伴虎。晨夕还没有那么傻,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贺崟的逆鳞。
113
洪水上涨得很快,市区80%的地方都被洪水淹没了,整个城市完全陷入了瘫痪。全城断水、断电,食物供应十分的紧张,发电机被抢购一空,通讯大部分中断。晨夕已经五天都没回过家了。每天都吃住在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聚在一起,好比开先代会时的盛况。
晨夕的汽车被黄广益及时开走了,看到很多浸泡在洪水中的汽车,晨夕十分庆幸自己的汽车安然无恙。南桂机械厂是完全不被水淹的地方,因为工厂的地势很高,机械厂的前身原来是军工厂,当年的领导选址的时候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老厂长黄山是中宁市的第一任书记,他为中宁市人民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奉献了自己的一生。黄山老书记的大公无私得到了中宁市人民的爱戴,直到现在,每年清明的时候,很多人都还自发的到老书记的坟前献花。
晨夕已经有两天没有吃到盐了。大家都啃了两天的馒头和矿泉水。整个大院都变成了泽国,现在晨夕如果要到市委那边,她得坐船,而一楼的台阶已经成为码头,她觉得很新奇。
晨夕无法忍受的是不能洗澡。对于她这个每天至少要洗两次澡的人来说,五天没有洗澡,没有衣服替换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况且天又是那么的热,她甚至都感到自己身上有味道了。
黄广益终于跟晨夕联系上了,他关切的询问晨夕境况。晨夕有点想哭。
“阿广,吃不上东西不算什么,每天吃馒头也没什么,可是我要洗澡。我已经五天没洗澡没换衣服了。”
黄广益赶紧说:“现在不太方便,晚上我打条船去接你来工厂。”
晨夕笑道:“阿广,你是宋江及进雨。”
黄广益让晨夕经历了一次她将终身难忘的城市之旅。
晚上八点,晨夕悄悄地下楼。政府大楼的台阶已经成为码头。黄广益和两名战士坐在冲锋艇上,晨夕一进去,冲锋艇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直接就从围墙上呼啸而过。晨夕哈哈大笑:“真好,现在无论去哪里都是直线。”
黄广益笑道:“我们还要经过动物园,你也不用买票。”
晨夕越发的兴奋:“是吗?真好玩!”
然后到了一处地势高的地方,晨夕下船,两个战士扛起冲锋艇,走过去,又到了有水的地方,晨夕上船。然后再下船,再走一小段路,再上船。然后下船,战士把船放好,黄广益对两人说:“明天早上七点,你们在这里等。今天辛苦你们俩了,回去好好休息。”
晨夕也腼腆地说:“谢谢两位,这跋山涉水的,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表示感谢。”
黄广益牵着晨夕的手上了他等在那的雷克萨斯,他把晨夕揽在怀里说道:“颜海,这是晨夕。晨夕,这是颜海,刚从部队复员,比你大一岁。”
晨夕:“嗨,帅哥,你好。”
颜海的脸瞬间红透:“你……你好……”
晨夕大笑,她凑到颜海的跟前:“怎么,看到美女害羞呀?”
黄广益赶紧把晨夕拉了回来:“颜海,待会你跟晨夕交换一下电话。”
“是,广哥。”
黄广益悄悄对晨夕说:“晨夕,你的头发好像有味了。”
晨夕的脸马上就红了。她喃喃地说:“我已经五天没有洗澡了,虽然觉得涨水挺好玩的,但不能洗澡实在是够呛。还有就是每天都吃馒头,你没发现吗?我又瘦了。昨天我坐船去市委值班室,他们正好有一套餐具,豆豆用西瓜皮炒辣椒给我送粥,我都想哭。我已经好几天没吃到盐了。”
黄广益得蔼地说:“改天我请何豆豆吃饭。其实她这样的人我反而喜欢,是个性情中人。”
晨夕捏着黄广益的俊脸说:“你别给我打事啊。机关就是这样,哪有不说人的,也没有不被人说的,潘萍也就是嫉妒我过过嘴瘾罢了,没必要做什么,真的,她被何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