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有照片,还会有人需要她来描述,“新郎不爱笑,一脸严肃的样子很可怕,但是新娘很活泼,喜欢东指挥西指挥到处跑,听说已经怀孕了,可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性。”
都说对了!
她怔怔的松手。
怀孕了……
她现在才认真看待这三个字。
很好,很好。
原来,一年前,齐暖没骗她!她和傅凌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今天,齐暖让她来,为得不是礼金,而是来宣示自己的领土!
心脏被什么东西砸中,她喊不出痛。
她全身开始发冷颤,抖得象风中的落叶一样。
她看错人了!
她为自己无知的目光,感到悲哀。
寂寞相依?
曾经,她以为两个寂寞的人必定能相依,错了,错了,她错的太离谱。
一年前,她认识到这个错误。
一年后,她居然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深呼吸一口气,她僵直背脊,告诉自己,只要骄傲还在,她就不曾输过!只要骄傲还在,她就可以假装不曾被人无情践踏过!
一格一格的下楼梯,她将自己的心,放空。
那里,没有痛,没有伤。
终于,下到最后一层。
她学会优雅微笑,学会视若无睹。
因为,她刚巧遇见了他。
眼前,今晚的准新郎,正搀扶着一位老人,在等电梯。
那位老人,以前在婚礼上,见过一面,她认识。
是他的养父,也是齐暖的亲生父亲。
他看到她,然后,也看到了她手上的请贴,一张原本冷硬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有人违反了约定!有人耍赖,通知了她!
不顾老人的阻拦,他追了出来。
她刚好拦到一辆出租车,一脸的平静。
“听我解释!”他抓住开车门正欲上车的她的手,不让她走。
冷硬的掌,第一次逼出冷汗。
她回身,对他微笑。
“不必!你不欠我解释。”第一次,她庆幸自己活得坦荡荡,不欠任何人,不必勉强自己听任何人解释。
她的不问,不听,令他前所未有的心慌。
“你得回去了,新娘等你,齐叔等你,所有宾客也等你。”她的眼角看见齐叔被几名亲戚搀扶着,也跟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用很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她。
呵呵,她真是傻瓜。
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前妻肯定是来砸场的。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惨白。
她所有的一切表现,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她不在乎。
尚未成功重新走进她心房的他,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轻易的,他被判出局了。
不需要再解释,他是情非得已,不需要再强调,这段婚姻的限期只有一年。
更不需要告诉她,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拒绝相信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的保证书。领结婚证书的时候,他也一并让臭着一张脸的齐暖签下日期为一年后的离婚协议书。
一切,都不必说了,不必解释了。
因为,那个人,不痛。
丝毫,也不。
僵僵的,他松开她的手。
确定这一次,心脏被无情的拧紧,痛入骨髓的人,只有自己。
“再见。”
她坐入出租车,逼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表情。
她很好,她没有受伤。
随便报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发动,起航,带她远离这里。
他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的不需要。
因为,齐叔的面色又开始苍白,呼吸困难,连四肢也开始抽搐。
唯一能平静下齐叔的人,是他。
他有太多太多的枷锁,逼得他,除了自己不能刺激到任何人。
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权利做逃跑新郎的男人。
僵硬的脸,轻笑一声,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
婚礼,照常举行。
只是,新娘笑得太多,而新郎,不会笑。
宾客入席差不多了,迎宾席上的两位女孩,正低头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没想到,最后一分钟,她们的眼帘,印入一双修长、洒脱的双腿。
她们抬眸,一股强而有力的男性魅力,扑面而来。
“来送人情。”男人唇角只是微微一弯,已经很迷人。
迎宾席上,他放下手里提着的一提异常漂亮的花篮。
“是新、新郎的……朋友,还、还是、新娘的朋友?”男人根本没有放电,两个女孩已经觉得自己头昏目眩到变成口吃。
“新娘的朋友。”他的回答,一点也不迟疑。
厚!新娘的朋友??顿时,两个女孩脸上的表情,想在今晚制造血案,谁让新娘居然敢藏私!
放下一个信封,男人转身,也不进宴会厅,只是用后首,朝她们挥挥手,不多说一句话,不给任何人搭讪的机会,洒脱无比的离去。
两个女孩彼此推挤着,争夺着,将信封左右上下全部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可惜居然找不到他的名字。
不甘的,其中一个女孩用力扯出信封里的薄薄一张纸。
骤然,两个女孩的圆眼瞪成了牛眼。
因为,这是一张十万元的现金支票。
好大好大的礼金!
但是女孩们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们继续左翻翻右找找,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名字。
然后,她们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提花篮上。
只见花篮上,挂着两条小小喜庆的条幅。
左面写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