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该怎么说这段时日她对韩佐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吊着他,其实只为今日的这一番计划?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来也不外乎是如此了。
韩佐此时面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伤心的样子了。
“阿瑜,你,你先时不是说欢喜我的么?怎么现下却是这般说了?你可是怕了?放心,今日的事我自是会担了所有的责任的,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这一番深情表白,教庆隆帝望在眼中,倒觉得这小子好歹还是有几分担当的。李太后却只是唇角微弯,扯了个带有冷意的笑容出来。
她虽然这些年来偏居后宫一隅,但后宫里发生的哪件事她不晓得?这些时日以来,关于司马瑜和韩佐走得很近的流言早就是甚嚣尘上,她崔皇后当她这个老婆子真的眼瞎耳聋了不知道吗?随意的拉个司马瑜宫里的宫娥内监出来拷问一番,即是证据。只是她素来就看不上崔皇后仗着她身后娘家博陵崔氏一族,存了要将司马元拉下储君位置,而将她自己的儿子司马昱扶上储君位置的心,是以若是能就此事好好的打压她一番,那何乐而不为?
既然她要证据,好,那今日哀家就让她心服口服。
李太后眼中的精明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漠然着一张脸望向头顶了前方的雕梁画栋。
李太后这边胜券在握,司马瑜那边现下则只觉得她就算是浑身是嘴那也说不清楚这个事了。
她无可奈何之下,最后索性不管不顾的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崔皇后在一旁听得她哭得如此声嘶力竭,忍不住的也陪着一起落泪。
“陛下,”她面向庆隆帝,“阿瑜她始终是我们的女儿啊。”
庆隆帝也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去。
见崔皇后又开始打亲情牌,李太后及时的就说道:“谁也没说阿瑜不是你和皇帝的女儿。无论何时她都是大夏唯一的安阳公主,只是今日之事,好歹得要弄个水落石出。”
此时御医和嬷嬷已然来到,正在门外候着。李太后一一的传了进来。
先是御医查看了司马瑜和韩佐一番,最后回禀着:“禀太后,安阳公主和韩世子并无中méng_hàn_yào的迹象。”
司马瑜这当会只惊诧得连哭都忘记了。
若是说她没有中méng_hàn_yào那也就罢了,毕竟她是记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倒下去的,可是韩佐却是明明中了的啊。
那只葫芦酒壶原就是个鸳鸯壶。上面一层为普通的酒水,下面一层为放了méng_hàn_yào的酒水,当时那méng_hàn_yào可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也是她亲手倒了酒水给韩佐喝的,然后也是亲眼见着韩佐喝了三四杯之后就昏倒了过去的,可是怎么现下御医却是说韩佐没有中méng_hàn_yào的迹象?
“不可能,”她几步跑了过来,揪着御医的前襟,咬牙切齿的就说着,“韩佐他怎么可能没有中méng_hàn_yào?说,是不是司马玥收买了你?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对不对?所以她才早就做了所有的部署对不对?好,好你个司马玥,你竟然敢这般对我。”
李太后敏感的察觉到了司马瑜这番话里的漏洞,于是便立时追问着:“玥儿她知道了什么?”
司马瑜立时就紧紧的闭了嘴,不肯再说一句。
李太后却是不心急,她待会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来。
御医走后,老嬷嬷上前,将司马瑜请至旁侧的一间静室里。
而李太后此时却是徐徐的开口说着:“来人,送韩世子下去休息。”
韩佐欲待再说什么,但李太后却是及时的开口堵住了他的话:“这是我皇家私事,韩世子毕竟是个外人,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
李太后望着他的目光冰刀似的冷,韩佐瑟缩了下肩膀,最后也只能怏怏的跟随着内监出了殿。
随后李太后冰刀似的目光又缓缓的扫过了崔皇后,再是又漠然的望向了别处。
今日她定然要崔皇后心服口服!
须臾嬷嬷自偏殿出来,对着李太后回禀着:“安阳公主尚是处子,并无破身的迹象。”
崔皇后闻言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这么长时间里,这是第一句对司马瑜有利的话了。
“陛下,”她连忙对着庆隆帝说道,“你看,阿瑜并没有说谎,她和韩佐之间并未发生过那种事。”
愤恨之下,她连客套一句的韩世子都懒得叫了,直接称呼韩佐的名字。
庆隆帝只沉吟不语。
即便能证实司马瑜和韩佐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又能怎么样?墨汁泼到了白纸上,那名声已经是坏掉了,事后再怎么擦洗那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李太后和庆隆帝是一样的想法。
“我们知晓阿瑜和韩佐之间并没真的发生什么有什么用?这朝野上下会信?还是说只要没真的发生什么事,孤男寡女,精赤着身子相拥在一起就不是事了?皇后,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些。”
崔皇后只被李太后这一番话给抢白的面上紫涨了一片,双拳紧紧握起,根根青筋暴涨在了手背上。
李太后此时却是面向司马瑾,问着:“阿瑾,你素日和阿瑜最是亲近,今日又是你和阿燕最先看到那一幕的,来,与皇祖母好好的说一说,这阿瑜和韩佐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燕即是那名和她一起第一眼看到事发现场的世家女子。
司马瑾此时心中正在快速的权衡利弊,一时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