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将司马瑜下嫁给他,他保证一定会终其一生都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之类的。
庆隆帝将折子放到了一旁,而后就陷入了沉思。
如他那晚对李太后所说,他对崔皇后的一双子女,其实倒也说不上是真的有多疼爱,不过就是做给博陵崔氏一族看的罢了。只是再不疼爱,好歹司马瑜也是他的女儿,这么些年看着她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心里总归还是会有几分挂念的。
只是她太不争气了啊,竟然是做出了这样丢失皇家颜面的事。
对于她和韩佐之间的事,庆隆帝其实是选择倾向于她对韩佐有意这一说法的。毕竟那么多的证据都是如此指向,他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只是你要是对他有意,完全可以来对他这个做父皇的说啊,偷偷摸摸的做出这样的事来,皇家一族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现下这事该什么收场?
庆隆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提起朱笔批复了韩佐的这份折子。
于是次日早朝时分,庆隆帝便冠冕堂皇的说起了大夏和琉南国之间这些年来的深厚渊源,然后又有感于琉南国国王这些年对大夏的拳拳忠心,故特将安阳公主司马瑜下嫁给琉南国世子韩佐,希望两国从今往后关系更亲密之类的云云。
他此言一出,殿中大臣纷纷跪倒,山呼了一声陛下英明。而韩佐则已经是喜出望外到差点都要当场乐得屁滚尿流了。
只是这前朝的消息一传到后宫,崔皇后立时就哭了。
司马瑜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小掌上明珠般的长大,当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原本她是打算着等司马瑜年岁大了,在京城里面挑拣个合适的世家子弟,这样即便是婚后,她们母女依然是可以时时见面。但现下司马瑜若是远嫁到了琉南国,几千里路程,山遥水远的,母女俩想见一面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思及此,崔皇后不由的就伏在枕上哀哀的哭出了声来,任凭周边的嬷嬷和宫娥怎么劝都没有用。
这般闹得了一会,外面内监高声通报,说是崔国舅求见。
崔国舅单名一个浩字,现居三公之一的司徒之职,乃是崔皇后一母同胞的长兄,正是现下博陵崔氏一族的族长。
崔皇后抬手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声音说了一句请。
只是任凭她再如何的擦拭,那眼中的泪水还是不停的在往外滚落着。
于是当崔浩缓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崔皇后一双红肿的眼睛和满面的泪水。
他是方才散朝之后才赶过来的,自然知晓他家妹子是为什么哭了。
只是崔浩与崔皇后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个做大事的人,而做大事的人就应该懂得有舍有得,所以他觉得在司马瑜的这件事上,崔皇后实在是犯不上伤心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他坐下来之后,第一句非但不是安慰崔皇后,反而是直接单刀直入的就说着:“阿瑜的这件事,须怪不得别人,都是她自己做的孽。于目前形势来说,她下嫁韩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崔皇后立时就被他这几句话给捅了个心尖上伤口淋漓,一片血红。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立时便又重新滚落了下来。
“大哥,我不说指望你来安慰我,你怎么开口就往我胸口捅刀子呢?你也知晓,我就阿瑜这么一个女儿啊。现下她要嫁到琉南国去,山高水长,我们母女想再见面得等到什么时候?而且我还听说琉南国最是穷苦,阿瑜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如何能习惯得了?“
说到这里,她又哀哀的哭了起来。
崔浩很是不耐烦,便粗暴的说着:“到底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庆隆帝的旨意已经是下了,你就是在这里哭死了又有什么用?阿瑜不照样还是要嫁到琉南国去。”
崔皇后一听,一时哭得就更凶了。
“我自己也知晓,这些年来我虽然是坐着皇后的位子,陛下对我也算和颜悦色,在外人眼中看来他对我甚是宠爱,可是我也晓得,在他的心里,我终究是比不上已经死了的李皇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们毕竟是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哪里比得上?我说的话他何曾有一句半句上过心?只是再怎么样,毕竟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在,见着阿瑜又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实在是不应当将阿瑜下嫁到琉南国去啊。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挖了我的心吗?让我如何能舍得?“
说完之后又接着哭,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嚎啕大哭了。
崔浩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你看你,说起来还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到底还是这么的不中用。我跟你说,阿瑜的这事,认真说起来只能怨她自己做事不过脑子,实在是怨不着庆隆帝。庆隆帝如此做,方才能将她和韩佐这件事的影响给降到最低。不然你觉得庆隆帝不这么做,那会怎么做?让阿瑜继续的待在京城里,就算是再深居简出,那也依然免不了沦为天下人的笑料。便是整个司马皇族,那也会跟着一起成为天下人的笑料。只有她远离京城,甚至是远离了整个大夏,随着时日长了,大家才会慢慢的淡忘掉这件事。“
崔皇后心中何尝不知道崔浩说的是对的?只是母女连心,她总归是接受不了司马瑜要远嫁,也许这辈子母女都无法再见的事实。
崔浩见状,也只得开口劝说着:“其实你若是往后想见阿瑜,甚至是想让她重新回到京城来,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