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狂一阵语塞,语气明显的弱了一点。他似乎开始慢慢明白语城的思维了,虽然他对于父母孩子一概都不在乎,可是在语城的心底,这一切好像都是很重要的。
“少她一个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还有两个吗?你喜欢,我们可以再生!”楚子狂又开始他的强盗逻辑了,语城顿时觉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语城不说话,楚子狂于是愈加暴躁。他疯狂的冲着电话大喊,语城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他像极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在对待感情上,他的智商甚至不如一个孩子。
“楚子狂,为什么你从来不肯静下来想想我的想法。”语城悠悠的无奈的说。
“?我他妈的怎么不。。。”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语城果断的打断楚子狂的话:
“你总是希望把我当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留在你身边,可是我是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受够了你的自私和狂妄,还有你不可理喻的占有欲。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想清楚我脑子里的问题。行不行?”
“不行!”楚子狂坚决的想都不想就大声的拒绝。
“你看,你总是这样。”语城无奈的冷笑。
“你最好马上给我回来!”楚子狂愤怒的嚷嚷。
“我也说过,我不会回去,你越是强迫我,我越是不会回去。楚子狂,难道你还没有弄明白吗?除非我自愿的留在你的身边,否则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把我绑住,我都会想办法逃离的。”
“我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就是要你陪着我!”楚子狂继续他疯狂的思维,情绪暴躁,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语城叹一口气,心里累极了。
“我知道你能看到我的位置,但你不要来m国找我,这里………这里很危险。”
楚子狂一愣,声音终于低了下来,他不安的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能力?你不相信我有和m国军方对抗的实力?嗯?”
“不是。我知道你是疯子,疯起来什么都不怕。”
“那你?”楚子狂不可置信的问,声音顿时变的轻飘飘的。
“是的是的是的!!!”语城终于痛苦的大嚷起来:
“虽然我恨透了你,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死,就是这个原因。满意了吗?”
“o!”楚子狂张大了嘴巴,终于说不出话来。他头一次听到语城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或者,这一刹那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显然语城还是坚持她恨透了他。可是楚子狂受虐受惯了,看惯了语城的白眼和冷面孔,就像是他每天被人抽十鞭子,突然一天那个施虐的人改成抽他五下,他立刻就觉得这是爱他的表现了。
“你…..你…….那个……..”一向狂妄的楚子狂变的结巴起来。
“楚子狂,别找我,真的,我求你,别来找我。你还不明白吗?要绑住一个人,不是靠蛮力,而是要靠感情。”
“我……….”
“楚子狂!”语城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诱哄似的说道:
“或许哪一天我想通了,我会自愿的回到你身边呢?你别来找我…….而且我不在m国,呃,不是,是的,我现在还在你看到的那个地方,但是明天我就不在了,我准备去大西洋的某个小岛上。楚子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跟空间,好吗?不要逼我对你彻底死心。”
她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还是纯粹就是为了骗楚子狂。她一口气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扔掉手机,跌坐在床沿,心怦怦跳着,思维混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恨楚子狂,可是,她也真的不想看到他死。
太矛盾了。不知道辩证唯物主义能不能解决这样两难的问题?她木然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坐在地上,静静看着窗外直到天黑。
而另一个房间里,一个酸楚的男人还在奋力研究程序。他听到了语城的电话,可是他的心犹如被针刺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在想什么?你在争什么?你在奢望什么渴求什么?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如果她从来都不曾属于你,那么你也就永远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我从来都不奢望得到语城。我只希望看着她幸福。
“呼………”阮五长出一口气,开始继续平静的研究如何解开程序。他决定继续按他的信条爱下去。
那就是付出,因为付出会让他觉得很快乐。
楚子狂还是坚持他的行动,幸好程序在他真的与m国为敌前解开。
看着那个小小的芯片,语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小小的芯片,让她时时刻刻活在被楚子狂监视的恐惧下,差点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语城捏着芯片,翻来覆去看着,阮五在一边说:
“别看了。等下我就销毁它。”
“哦。”语城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
“销毁了会怎么样?楚子狂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监控的红点了吗?”
“对,它会变暗,从他的接收端上彻底消失。”
霎时,语城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在楚子狂地下室的那面硕大的液晶屏幕上,一个原本闪亮的活泼的代表她位置的红色小点咻的一声突然变暗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