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依为命。那对表兄弟相差三、四岁,年幼的外甥时至今日应该恰好十九、二十。”说到此刻,他刻意顿了一顿。众所周知,当年庄耀宗带回前朝皇后首级正是十九年又六个月之前。“何氏对那户张姓人家印象十分深刻。寻常百姓一般只能娶到女子为妻,但那张夫人却是虚阳之人,平日颇有教养,教人猜测原本定有富贵出身。此外,最稀奇的是,天下父母心相同,尤其母亲,一般都会更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儿,而穷人家的习惯也是哥哥的衣服穿不下了便给弟弟穿,然而,那张姓人家恰恰相反,那个年幼的外甥反而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食物。有一回,何氏去张家,无意间发现他们家用膳一定要等外甥先动筷,另外两人才开动——试问,天下何来如此古怪的舅甥、兄弟关系?”
“二皇兄,”赵拓明故作不耐烦地问道,“你这故事同我和雨眠有何关系?”
赵欣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他慢条斯理给出这个故事最重要的部分:“巧的是,那对表兄弟表哥名为张敬,而表弟,则名为荣雨眠。”
赵拓明神情不变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我知二皇兄怀疑雨眠为何人,可雨眠今年才一十八岁,年岁也不相符。只怕是二皇兄多心了。”
“年岁可以虚报,名字可以作伪,不过,样貌却是做不了假。”赵欣正的嘴角流露出凌厉的冷笑之意,他志满意得道,“不如我们这就请那位何夫人出来与五皇弟的‘荣雨眠’相见‘叙旧’。”
看得出,他已成竹在胸,就等着那位何夫人现身后自己大获全胜。
“且慢——”
之前始终没有作声的荣雨眠在这时忽然开口道。
☆、第十九章
1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赵欣正冷冷讥笑着问道。
荣雨眠却不搭理,他镇定走到赵询成的宝座之前,躬身作揖道:“陛下圣明,请容草民自证清白。”
居高临下的赵询成用令人无法觉察情绪的眼神俯视向荣雨眠,沉声缓缓道:“荣卿但说无妨。”
很快,荣雨眠伸出左右两只手,手背展示向赵询成,飞来一笔道:“请陛下在左右之中二选其一。”
不明所以的赵询成也不多问,在短暂的沉默后若无其事开口答道:“右手。”
“待草民向宫女借用胭脂水粉后,真相便将大白。”
宫中宫女须随时以最好的姿态示人,她们自然都随身携带修饰妆容的脂粉。荣雨眠借用了其中一位的水粉以及技艺,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画出一道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淡淡伤痕。之后,他特地挑了赵询成身边的宦官,以防太子的人通风报信。“能否请这位公公前去请那何夫人前来与我当面对质?”
被点名的宦官征询地瞧了赵询成一眼,在得到对方颔首后走下座台往门外走去。不多时,他领着一名中年妇人以及向文星一同走入大厅。
两人首先上前参见了赵询成。向文星首先禀报自己在何处寻得何氏,之后又重复起赵欣正已说过的证词。他还未说完,赵询成便将手一摆,道:“既然何氏在场,就请何氏自己与荣卿当面说个清楚。”
大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何夫人身上。
这个平民妇人在圣驾之前倒也不怯场,她转头往站在一旁的荣雨眠与赵拓明望去,立即,视线牢牢定在了荣雨眠的脸上。
荣雨眠在这时咳嗽起来,他伸出右手稍稍遮挡嘴巴,抬眼望向一步步走近他的何夫人。
“雨眠,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何姨。”
如此道来的何夫人脸上并无久别重逢的喜悦,事实上,她自然知道今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