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日,纳兰轩定一脸铁青,因为封玄柘的正中要害,而此刻,却是一脸的泰然,仿佛事不关己,依旧从容不迫:“所以呢,敢问王爷不辞劳苦的救下我有何吩咐?莫非是要篡权多位?原来我还有这个能力啊,真是荣幸之至。”
“好!好得很!”封玄柘不怒反笑,“记住我的话,背叛过我的人,我定不会让他舒坦。”
“自然。”纳兰轩面不改色,可心里却不禁感慨一句不愧是兄弟俩。
“他有话跟你说,”封玄柘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不过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整个屋子没有窗,看上去像一出密室,只有简单的桌椅摆设和一扇不仔细看便无法察觉的暗门,纳兰轩正纳闷这一进一出就为了冷嘲热讽的告诉自己不会让自己舒坦,是显得空虚了还是没事儿找事儿,“嘎吱”一声粗噶的声响,暗门再次打开,本以为是变著法儿折腾自己的刑罚亦或者换萧何过来对自己轮番轰炸,却不料来人竟是那异邦客,耶律溱。
“怎麽会在这儿?!”即便是心计深不可测的纳兰轩,即便习惯了喜怒不形於色心思勿让人知的过去,可也全心全意的过了一段名位“凝轩”的单纯生活,突逢意料之外的变故,本能已然快於思维的束缚。
“事到如今,你想问的竟只有这些?”耶律溱一脸凝重,仿佛极力压抑著熊熊燃烧即将澎湃而出的怒火。
(11鲜币)第八章出塞中
第八章出塞中
事到如今,当记忆找回,当处心积虑才是本能,当机关算尽融入骨血,所有的迷茫困惑都烟消云散,为什麽当初战场初逢,耶律溱会如此惊讶甚至情绪失控,为什麽同样是俘虏,除了自己,任何人的靠近都会如此排斥、宁死不屈,为什麽初进宫时,也是他一语道破怀孕之事,长羽族一说,更是从他口中最早得出,其实一切很简单,如果仔细观察,他的长相已足以成为有力的证据。
“那如今我是该称呼你堂哥、表哥,还是耶律将军?”亲人在纳兰轩眼中,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反倒是多几分威胁和戒备,这世上只有敌人和陌生人之分,陌生人有可能成为敌人,而一旦成为敌人,便永远无法变回陌生人。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必须离开这里,长羽族原本就不该留在华朝,西凉才是我族的故乡,你属於西凉,你的归处也是西凉,这便是我为什麽战败却苟活的原因,我要带你回到西凉,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没有理会纳兰轩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耶律溱机械的诉说著自己的职责所在。
“属於?归处?”纳兰轩轻笑出声,世上没有比两样的字眼更陌生的词汇,“我没听错吧,不过是名义上的亲戚,我们应该并不熟吧,你对我没有责任,我对你也没有言听计从的义务,即便是你们救了我,也没有左右我的权力和能力,要是觉得亏本了,随时可以把我这条命拿去,不过我建议你们尽早,现在我的状态不好,我可以束手就擒,可只要给我时间,我就无法保证你们的伤亡和成功率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用来描述耶律溱再合适不过,前一刻还把你视为空气自说自话,下一刻便能暴跳如雷气势汹汹:“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才是可悲的,不过经历过一些挫折和坎坷,就觉得全天下都是欠你的,告诉你,你没资格愤世嫉俗,更没资格悲天悯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说的是决定,而不是商量,由不得你一个什麽都不知道却自大傲慢的小子置喙的馀地!”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此刻屋内还有第三人,若是这第三人见过纳兰轩决定布局时对纳兰健的态度,定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因为那自骨子里相似的高傲倔强和不容违拗。
“当然,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不过是去西凉,又不是阴曹地府,我还应该感谢你的仁慈。”眉梢一挑,纳兰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纳兰轩的心思耶律溱自然明白几分,忍辱负重,等候时机,他们太像了,正是因为过於相像,所以才能对症下药:“不用想著逃了,相信我,到了西凉,就算是我赶你走,你也不会离开一步的。”
仿佛觉得不够刺激,耶律溱好心的补了句:“那个离开你的人,那个你暗中苦苦找寻却苦无结果的人,那个你甚至以为死去的人,其实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说不定什麽时候就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了。”
一句话,在纳兰轩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不只纳兰轩知道,耶律溱更是明了,所以面对纳兰轩的故作镇定,耶律溱反倒更有把握,他一定会跟自己走:“不用怀疑,也不用装作满不在乎,其实你心里是想知道的,更是介意的,不用猜,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说的那个人,我应该称呼他一声小叔,而你,就应该称呼他一声父亲了。”
“不可能!”镇定的面具千疮百孔,纳兰轩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一跃而起,什麽雍容,什麽自若,什麽高傲,什麽清冷,此刻尽数化为一脸狰狞的咆哮。
“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能给你的建议也已经告诉你了,相不相信、相信什麽完全取决於你,”瞬间情势逆转,两人态度颠倒,此刻倒是耶律溱一脸闲适,还在屋里悠闲的开始溜达起来,“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麽,又在哪里才能得到你所要的,而在此之前,不要忘记有这麽一个国家,它叫做西凉,一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