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怎么会有监护人呢?”控方律师输了,但不甘心。至少要把他关起来,关在哪都好。
“我的当事人有身份证,只不过是阿联酋居民身份证。并且,也正因如此,能够决定我当事人是否必须要接受治疗这类民事问题的,只能是迪拜当局,”律师先生和蔼地扮演了一下有问必答的知心姐姐,然后用一句话堵住了对方有关引渡、遣返、非法滞留等一系列问题,“好了,有关我当事人身份的问题,已经超出今天庭审的范畴,如果有疑问,请另行提起诉讼。”
被当庭释放的李笑白,双手叉着口袋,对这段说在法庭上的题外话颇为满意。所以,律师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至于在法庭上证明他有病的心理专家——太老了,李笑白没兴趣和牛头马面抢生意。
“到了。”扮演司机的律师走下车,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改扮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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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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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只是普通的酒店。不过,一晚至少也要八百多吧。
小小的客房,刚好摆下1.5米宽的双人床,对面却是半岛酒店和喜来登。
餐厅的吸顶灯倒是不错,活像烤得酥松的饼干圈,让人很有食欲。
“不要一直看着灯,对眼睛不好。”
桌子中间是香水百合吧。
“你怎么把餐厅的花带回来了?”律师浅笑着擦着头发,浅浅地说。
不行吗?李笑白斜偏着头,挑衅地打量着比他略高的律师。
他的底衣好奇怪:从脖子到脚,包的严严密密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像丝绸的,又像人造纤维的。
后面还连着一只帽子,怪不得穿着西服的时候背部看上去有些驼;双肩上也明显有很多衣料堆在一起,如果再隔一层外衣,看起来无疑要比实际情况宽一些。这些就是所有能令人相信他是个中年人的地方了吧。
“快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早班的飞机。”律师终于转过身,无视李笑白的灼灼目光,取下他手里的花,很宠溺地招呼李笑白去洗澡。
这张脸,与胜雪的白衣一色,像手中的百合般娇嫩;更兼之比例精准——几乎所有的布局都符合黄金分割的要求。
所以,“跟墨十九是同行?”李笑白盯着这没有脸的脸,很讽刺地笑起来,心里却涌起一股无法排解的悲凉,冰冷沉重,落入先前所有的罪孽之中。
“幻想狂。”律师眼里揶揄的笑意带着被误解的无奈。
“不是抑郁症和多疑症吗?”——杀人不犯法。
“我是律师,职业骗子。”律师先生无视李笑白杀气腾腾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暖手器,牵着豹子一样收紧全身肌肉的李笑白向浴室走过去。
李笑白不懂,为什么现在会站在镜子面前,任对方修长柔软的手指一撮撮挑起自己的头发,满眼爱意地用吹风机细细吹着,正如他不懂,为什么刚刚会准许对方为自己脱衣服、洗澡。更加不懂,为什么接下来还会看着那人用锋利的刀片抵住自己的颚下——刮新长出来的纤细胡须。
“行了,去睡吧。”
“我最恨骗子。”
“你没骗过人?”纯黑的眼睛,纯粹的提问。 “我骗的都是死人。”被自己所爱的人骗了,死,是一种解脱吧。 “休斯雷奥?罗伦佐?你父亲?当然,还有那些把你的沉默当做承诺的人……”具有威胁性的身高,以缺乏威胁性的步调逼近,在警戒线上停住,“你希望他们都死掉以体现你的仁慈吗?那么,被人骗的你自己呢?渴望解脱?” 没人可以用这种眼光盯着我!悲悯吗?就像看着不谙世事的孩子。也没有人可以对我说这些话!说教吗?把这当成教育纪录片片场了么……他应该去了。 “笑白!”律师先生温柔地握住眼前小兽紧绷的肩膀。 天啊,我怎么会任他握着肩膀? 总是觉得他的眼睛很深,很像蓝色的深潭——因为太深,阳光穿不进来,所以一派侵略性的黑。
总是觉得这双眼睛在对自己说着什么,野生动物的本能教导李笑白要逃开。 一再逃开。 但现在,无处可逃! 你将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宽恕欺骗我的人?宽恕自己? 这老掉牙的对白,别让我听见。 “很晚了,睡吧……”声音轻得好像一句叹息。 男人伪装而成的宽阔肩膀,松松地拥着李笑白披着睡衣的完美身躯,走向不远处的双人床。夜,魑魅一般的黧黑,和着人造的辉光,喧嚣地向落地窗里张望。 李笑白的心里,却莫名地澄明,欢悦起来。 因为被骗而伤心,是因为骗了自己的,是自己在乎的人;有一个自己在乎的人住在心底,即使世界都沦丧了,也不会孤单——因为心底的房客不会离开。 这是人生特有的幸福吧,就像其他的快乐一样,都是苦药里的方糖,只要一点点,就能支持我们承受所有。即便被染得苦了,即便成了恨,也可以一直作为活下去的理由。那么,为什么要为它而死呢,这种决定,不是太短视,太仓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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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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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不需要想心要往何方,一切的方向都是既定的,我只为活着而活,所以不需要任何理由。现在,这些理由显得弥足珍贵。 这双眼睛啊!这是你的本意,还是我的误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莫名地看